“是,陆总。”我认命地转向茶水间。
身后传来他冷飕飕的补充:“用我手磨的那套壶,别用咖啡机,噪音大,影响我思考。”
思考怎么更变态地折磨人吗?我腹诽,脸上还得保持恭敬:“明白。”
高级的咖啡豆,精确到克的秤,温度计,手冲壶……我像个实验室里的科学家,严格按照他那个写在小本本上的(对,他有个咖啡制作标准手册!)神经病流程操作。整个茶水间弥漫着咖啡香气,但我只觉得是陆扒皮压榨劳动力的味道。
十五分钟后,我端着那杯严格按照他的神经病标准研磨、冲泡、量温,堪称艺术品的咖啡,轻轻放在他桌上,一滴没洒。
他端起来,先是闻了闻,然后才抿了一小口。
整个办公室安静得只剩下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和我内心的祈祷声——阿弥陀佛上帝保佑真主安拉,快说好喝快说好喝……
放下杯子,他没说话。
我松了口气,以为过关了。今天运气不错?
结果他抬眼,那双深邃得能把人吸进去的黑眸扫过我,没什么温度:“今天的手法有点急躁,水流不稳定,中段注水力度大了0.5秒,影响了口感的均衡度。下次注意。”
我!#¥%……&*!!!
老娘伺候我爸都没这么精心过!你丫是舌头还是精密仪器?0.5秒?你怎么不去参加世界咖啡师大赛啊混蛋!
“是,陆总。我会注意。”我咬着后槽牙,挤出这几个字,感觉牙龈都快出血了。
走出总裁办公室,我对着走廊尽头的发财树做了个狠狠的掐脖子动作。发财树晃了晃叶子,仿佛在为我默哀。
第二章:女扮男装?小case啦!
回到我那个离总裁办公室最近、堪称“御前听用”的工位,隔壁行政部的妹子小雨凑过来,小声说:“沈助理,你又挨批啦?陆总今天心情好像特别不好,早上来的时候脸色就阴得吓人。”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陆总哪天心情好过?他心情好的标准大概是彗星撞地球或者公司股价涨停板吧。”
小雨噗嗤一笑,又赶紧捂住嘴,同情地看着我:“也是哦。不过你真厉害,居然能坚持这么久。而且你长得这么清秀,脾气还好,任劳任怨的,要是你是女的,我肯定追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还故意粗着嗓子咳了两声:“别开玩笑了小雨姐,我这长相大众脸,扔人堆里找不着。干活干活,不然等下阎王……陆总又要发飙了。”
天知道为了维持这个“男助理”沈威(对,我还改了个听起来更man的名字)的人设,我付出了多少惨绝人寰的代价。剪短了留了多年的及腰长发,现在是个毛刺刺的短发;天天穿着束胸衣,勒得我快喘不过气,晚上回家肋骨都疼;用深色粉底液把脸和脖子涂暗一个色号,画点假的小胡茬和眉毛;说话故意压低嗓音,搞得我嗓子经常不舒服;走路刻意迈大步,姿态豪放;还得时刻提防不能和女同事有过于亲密的接触,上厕所都得挑没人的时候飞快溜进隔间……简直是现实版《梁山伯与祝英台》加《间谍过家家》,刺激得我每天肾上腺素飙升。
我爸这馊主意,真是坑死我了。等我“学成归去”,非得敲诈他几个爱马仕包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