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海那几条崭新的「龙兴号」，因为抛锚时互相离得太近，又没考虑风浪带来的谐振效应，此刻像一堆拧巴的麻花，撞在一起，船身破了几个大洞，半浮半沉地泡在水里。
损失，至少上百万。
而码头最角落里，我家那艘又旧又破的「江渔号」，静静地停泊着，船身与码头之间，几根粗大的缆绳以一个精密的角度绷紧，让它在滔天巨浪中稳如泰山。
龙大海瘫坐在他那堆废铁旁，双眼无神。
看到我们父子俩走过来，他眼里的死寂瞬间被怨毒填满。
「是你！是你搞的鬼！你这个扫把星！」
我没理会他的咆哮。
因为此刻，我脑海里，那颗从海边捡来的，温润如玉的珠子，正清晰地发出一个机械而又威严的声音。
【新手任务完成，精准预测天灾，打压恶霸气焰。】
【新手任务开启：驯服变'异石斑鱼王，奖励「深海声呐勘探图纸」。】
变异石斑鱼王？
我心里一动。
镇子外的「鬼见愁」海域，确实流传着有水怪的传说。据说那水怪力大无穷，能轻易撕碎渔网，撞翻小船。龙大海之前就组织过几次捕捞，全都失败了，还损失了一条船。
难道，那水怪就是所谓的变异石斑鱼王？
2.
我爹的伤不算重，但被龙大海那一脚踹得岔了气，需要卧床休养几天。
家里的积蓄，都换成了地上那些死掉的鱼苗。现在，我们不仅身无分文，还欠着鱼苗商的钱。
「小澈，要不……你还是回城里找个工作吧。」爹躺在床上，声音嘶哑，「养鱼这条路，太难了。我们斗不过龙大海的。」
我给他掖了掖被角：「爹，以前是斗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龙珠的存在，是我最大的底气。
要驯服石斑鱼王，首先得找到它。
「鬼见愁」那片海域，海底地形复杂，礁石林立，暗流汹涌，普通的声呐探测仪下去，信号干扰极大，根本看不清。
这也是为什么没人能搞清楚那水怪到底是什么。
我需要一台更精密的设备。
可我没钱。
我打开了直播，标题很简单：「博士带你科学捕鱼，第一天。」
直播间里稀稀拉拉几个人，都是昨天看过热闹的。
【主播，龙大海的船真废了？】
【哈哈，昨天看你预言，今天来看结果，爽！】
我没多说，只是把镜头对准了桌上的一堆电子元件。这些都是我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有废旧的电脑主板，有报废的收音机，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零件。
「今天，我们先来做个小工具——浅海高精度声波探测器。」
我一边说，一边动手。焊接、接驳、调试。
海洋动力学博士，听起来和电子工程不搭边，但实际上，我们做水下设备研究，这些都是基础技能。
弹幕开始飘过一连串的问号。
【主播在干嘛？捡垃圾？】
【这是造探测器？我怎么看都像是在拼凑电子垃圾。】
【散了散了，还以为有什么高科技，原来是个哗众取宠的。】
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少。
我不在意，专心致志地忙着手里的活。两个小时后，一个外形丑陋，但线路连接异常精密的仪器，出现在镜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