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在门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听着门外传来的变异者的嘶吼声和脚步声，心脏狂跳不止。陈屿看着李响眼白里越来越深的红线，心里一阵发凉 —— 李响的变异正在加速，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也会变成外面那些怪物。
“陈屿……” 李响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恐惧，“我们…… 能活下去吗？”
陈屿没有回答，只是看向窗外。暗红色的月光还在，可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微弱的鱼肚白 —— 天亮了。
就在这时，门外的嘶吼声突然减弱了，变异者的脚步声也变得稀疏起来。陈屿小心翼翼地凑到门缝边往外看，只见楼道里的变异者正慢慢往楼下走，动作变得迟缓，像是失去了目标。
“他们…… 好像在退？” 李响也凑过来看。
陈屿点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可能…… 天亮对他们有影响。”
两人不敢放松警惕，依旧躲在宿舍里，直到天边的鱼肚白越来越亮，暗红色的月光彻底消失，太阳的光芒透过窗户照进楼道。陈屿再次查看门外，楼道里已经没有了变异者的身影，只剩下散落的杂物和暗红色的黏液。
“天亮了。” 李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庆幸，可他的指尖还在发光，眼白里的红线并没有消失。
陈屿看着李响，又看向窗外的太阳，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 —— 天亮就真的安全了吗？
6
太阳的光芒透过窗户照进楼道时，陈屿的指尖还在发凉。他贴着门板听了足足五分钟，确认外面没有任何嘶吼和脚步声，才小心翼翼地挪开顶门的柜子，拉开一条门缝。
楼道里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混合着某种植物腐烂的腥气。应急灯的绿光已经熄灭，阳光在地面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子，却照不亮那些角落的黑暗 —— 昨晚残留的暗红色黏液还在墙角凝结，像干涸的血痂，表面隐约有细小的纹路在反光，似乎还没彻底失去 “活性”。
“走的时候贴着墙根，别踩那些黏液。” 陈屿回头叮嘱李响，却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的手发呆。李响的指尖泛着淡红色的光，纹路已经蔓延到了手腕，像一道红色的手环，眼白里的红线也更深了，几乎要将瞳孔染成淡红色。
“李响？” 陈屿碰了碰他的胳膊，指尖传来的触感比昨晚更烫，皮肤下的凸起还在缓慢移动，“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李响猛地回神，眼神有些涣散：“没…… 没什么，就是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特别模糊，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晃了晃头，试图驱散那种错觉，“我们去哪里？”
“去食堂找些吃的还有水。” 陈屿攥紧口袋里的手机，“昨晚跑了一路，我们都没吃东西，更重要的是必须找到水 —— 也不知道自来水有没有被污染。”
两人贴着墙根往楼下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三楼的楼道口，昨晚那个左臂变成触手的学长不见了，只留下一滩暗红色的黏液和几根断裂的触手残肢，残肢还在微微抽搐，碰到阳光后迅速干瘪，变成了黑色的硬块。
“他…… 是不是被太阳晒死了？” 李响小声问，眼神里带着一丝侥幸。
陈屿蹲下身，用树枝碰了碰那滩黏液，黏液在阳光下发出 “滋滋” 的声响，表面冒出细小的气泡。“不是死了，” 他的声音有些凝重，“你看这些残肢，还在动，并没有消失。不过好消息是它们怕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