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没有理他,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
“你看,有什么用?”她的声音沙哑,“你又不是医生。”
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径直走到一个队员床前,仔细观察了他的症状,又看了看旁边盘子里作为样本的毒蘑菇。
那是一种灰白色的伞状蘑菇,菌盖上带着一些不规则的裂纹。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这种蘑菇,我认识!
我从小在山里长大,爷爷是当地有名的老中医,教我认识过各种草药和毒物。这种蘑菇叫“裂盖灰菌”,毒性极强,能在短时间内破坏人的神经系统。
“我有办法!”我脱口而出。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身上。
军医皱着眉头:“小伙子,别乱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没有开玩笑!”我看着秦筝,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这种毒,我知道怎么解!但是需要几味草药,必须马上去找!”
秦筝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你不想让他们死!”我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缩,“给我一个小时!如果我救不活他们,我提头来见!”
我的气势,镇住了所有人。
秦筝看着我,眼神剧烈地波动着。她身边的周海想说什么,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
“好,”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我给你一个小时。李默,带他去!他需要什么,全力配合!”
“是!”
我立刻写下需要的草药名称:金银花、白茅根、还有最重要的一味——穿心莲。
“这附近的山里就有!”我跟李默说,“快!”
我们开着车,一路狂奔到后山。
李默负责开车,我就趴在车窗上,死死盯着外面,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找到了!停车!”
我跳下车,连滚带爬地跑到一片灌木丛边,那里长着几株不起眼的穿心莲。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连根拔起,顾不上擦掉手上的泥土,又立刻去寻找另外两种草药。
四十分钟后,我们带着满满一兜草药,飞驰回营地。
我冲进厨房,把草药洗净、捣碎,用纱布滤出汁液,然后兑上温水,亲自给那三个队员灌了下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周海在一旁冷笑:“装神弄鬼。要是出了事,我看你怎么收场。”
我没有理他,只是死死盯着队员们的脸。
大概过了十分钟,其中一个队员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动了!动了!”有人惊呼起来。
紧接着,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还很虚弱,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随后,另外两个队员也相继醒了过来。
军医立刻上前检查,片刻后,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太……太不可思议了!他们的生命体征,全部恢复了正常!”
整个帐篷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队员们冲过来,把我高高地抛向空中。
“陆哥牛逼!”
“陆哥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我被他们抛得头晕眼花,目光却穿过人群,落在了秦筝身上。
她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冰冷和疏离,而是震惊、疑惑,还有……我看不懂的,深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