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不是偷……是藏。一百年前，我发现了‘血契’真正的钥匙——不是你，不是苏离，而是你们之间的‘爱’是否真实。 如果爱是程序，门开； 如果爱是自由意志，门……会反噬‘观渊’。”
我心头一震。
所以“观渊”怕的不是我们逃， 是怕我们真的相爱。
“陆沉。”苏离突然低声，“记住，别听铃声，别看他们的眼睛——他们能植入记忆。”
话音未落，铃响了。
叮——叮——叮——
三声齐鸣，像三把刀同时刺入太阳穴。
刹那间，我看见：
——我和苏离在杭州公寓做爱，她在我耳边说：“我爱你。” 可她的嘴没动。 是“观渊”的机械音在模仿。
——她把我推进火中，冷笑着说：“第九世你死前说带我走，可我从没信过你。” “我爱的，只是任务。”
——王胖子站在我面前，举枪：“小陆，对不起，我必须让你死。轮回不能断。”
我抱住头，嘶吼：“假的！都是假的！”
“不。”苏离猛地抱住我，“他们在用‘记忆孢子’污染你——把过去的碎片拼成谎言，让你怀疑我。”
“可……可她说不爱我……”我声音发抖。
“爱不是她说的。”她盯着我，眼里有泪，“是你在这里，心跳加速，手心出汗，想替我挡刀——这才是真的。”
我喘着气，冷汗浸透后背。
“三铃使”再次举铃。
这一次，铃舌转动，人眼睁开，直勾勾盯着我。
叮——
我看见：
——苏离在密室写下计划：“第十世，用情感唤醒陆沉，送他进火，完成最终献祭。” ——她抚摸我的照片，眼神空洞：“任务而已。” ——她对“观渊”首领说：“这一世，我会让他心甘情愿去死。”
“不……”我后退，“这不可能……”
“陆沉！”王胖子大吼，“别信！这是‘记忆覆写’！他们把你第九世的愧疚挖出来，编成新故事！”
可我看见的太真了。 她的表情，她的语气，她的手…… 像她真的从没爱过我。
“苏离……”我声音沙哑，“你告诉我，第九世……你哭了吗？”
她一怔。
“你喊我名字了吗？”
她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
“因为她没喊。”铃使冷冷道，“第九世，她亲手把你推进火中，说：‘任务完成。’ 你听见的哭声，是‘门’在模仿人类情感，诱你赴死。”
我脑子炸了。
如果连她的泪都是假的…… 那我这一路的相信，算什么？
“杀了她。”铃使说，“血契需祭司之血，你亲手杀她，门可关，你可活。”
我低头，看见苏离的青铜刃掉在地上。 我弯腰，捡起。
她不躲，只看着我，轻声说：
“如果你觉得，我从没爱过你…… 那就杀了我。 至少这一刀，是真的。”
墓道深处，记忆崩塌
我没动手。
可“三铃使”不给我们时间。
他们同时摇铃，三声合为一音，像丧钟敲响。
刹那，墓道震动，青铜藤如蛇群暴起，缠住王胖子，将他拖入侧洞。 他大喊：“别信幻觉！别杀她！记住火锅店！”
声音戛然而止。
我和苏离被逼至主道尽头，面前是一扇镜面石门，光滑如水，映不出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