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林晚月有个爱玩的竹马,叫顾言迟。
他酒驾撞死人,林晚月跪下哭着求我替他顶罪,换他一个光明未来。
她说,她爱的人是我,但欠顾言迟一条命,只能用我的下半辈子去还。
上一世我答应了,在狱中病死。
这一世,我看着跪在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她,只觉得可笑。
我反手一个报警,送他们这对天造地设的狗男女,一起进去吃国家饭。
01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躺在冰冷的监狱医务室病床上,肺部像是被扯烂的破风箱。
窗外是四角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我无望的人生。
我叫沈屿,二十八岁,入狱五年,死于肺癌晚期。
临死前,我都没能再见林晚月一面。
她说,她恨我。
因为我没能把这件事“办得漂亮”,不仅自己进了监狱,还牵连了顾言迟,害他被吊销驾照,声名狼藉。
我闭上眼,还能清晰地回忆起五年前那个雨夜。
顾言迟开着他的骚红色法拉利,在酒精和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将一个骑着电瓶车下班的男人撞飞。
我赶到时,那个男人已经没了呼吸,血液混着雨水,在车灯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林晚月抱着烂醉如泥的顾言迟,脸色惨白地跪在我面前。
「阿屿,求求你,求你帮帮言迟!」
「他不能有事,顾家就他一个儿子,他的人生不能有污点!」
「你替他顶罪好不好?你无父无母,没什么牵挂,进去待几年就出来了。我……我会等你,我发誓!」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我是什么绝世的混蛋。
而那个被撞死的男人,他的人生,他的家庭,就不重要了吗?
可我爱了林晚月十年,爱到失去了理智和自我。
我点了头。
我以为我换来的是她的感恩和等待,可我换来的,是无尽的刑期,是她在探视窗外,一次比一次更冰冷的眼神。
「沈屿,你真没用。」
「我以为你人脉广,能摆平的。」
「言迟因为你,被学校退学了,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吗?」
原来,在她心里,罪魁祸首是我。
是我没能完美地掩盖罪行,是我毁了她心爱的竹马。
强烈的恨意和不甘如毒蛇般啃噬着我的心脏,我的身体猛地一颤,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染红了苍白的床单。
猛然间,我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监狱的天花板,而是我和林晚月出租屋里熟悉的吊灯。
空气中弥漫着她惯用的香薰味道,甜得发腻。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干净,温暖,没有在狱中因繁重劳动留下的老茧和伤疤。
墙上的日历,鲜红的数字标记着——2019年10月26日。
我重生了。
回到了顾言迟出车祸的这一天。
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晚月」。
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林晚月焦急的声音:「阿屿,你快来‘夜色’酒吧!言迟喝多了,非要开车回去,我拦不住他!」
上一世,就是这通电话,将我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却平静得可怕。
「他喝多了,不会叫代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