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警官，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我靠在椅背上，神态轻松，「如果我真的那么嫉妒，那么生气，我应该撞的人是顾言迟，而不是一个无辜的路人。」
季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说话。
「更何况，我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我补充道，「便利店的监控，我的手机定位，甚至我看的直播都有记录，都可以证明，事故发生时，我距离现场超过十公里。」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小王警官走了进来，对季瑶点了点头。
「季队，监控调回来了，和沈屿说的一样。从十点十三分到十二点零五分，他一直都在那家便利店里，没有离开过。」
季瑶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
她挥了挥手，让小王出去，然后重新看向我。
「既然你不在场，为什么林晚月和顾言迟要异口同声地污蔑你？」
「因为，」我顿了顿，直视着她的眼睛，「他们需要一个替罪羊。」
我将我和林晚月、顾言迟之间的关系，以及顾言迟对林晚月的依赖，林晚月对顾言迟超出朋友界限的关心，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季瑶。
包括林晚月是如何跪下来求我顶罪的。
季瑶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你的意思是，林晚月为了保护顾言迟，不惜让你这个男朋友去坐牢？」
「是。」我答得毫不犹豫，「在她的世界里，顾言迟的未来，比我的清白，比那个死者的性命，都重要得多。」
季瑶沉默了。
许久，她才开口：「沈屿，你可以走了。我们会进一步核实情况。在此期间，请保持手机畅通。」
我走出警局，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
冷风一吹，我才发觉后背已经湿透了。
重活一世，我以为自己可以云淡风轻，但真正面对这一切时，心脏还是会不受控制地狂跳。
我打车回到出租屋。
这里曾经是我和林晚月的“家”，现在却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我拿出最大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衣服、书籍、电脑……所有属于我的，我都带走。
至于那些她送给我的东西，那些曾经被我视若珍宝的“爱情信物”，我一件不留，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门开了。
林晚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她的父母。
她的脸色憔悴，眼睛红肿，看到我正在收拾行李，立刻疯了一样冲过来。
「沈屿！你这个白眼狼！你竟然真的不管我和言迟！」
她的母亲，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妇女，也跟着指责我：「小沈，你怎么能这么对晚月？她那么爱你，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言迟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你就见死不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一点小错？
一条人命，在他们眼里，只是一点小错？
我看着这一家子颠倒黑白的嘴脸，气得发笑。
「阿姨，您女儿跪着求我替别人坐牢，这也是爱我？顾言迟酒驾撞死人，这叫一点小错？你们林家的三观，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林父沉着脸走上前，语气带着威胁：「沈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顾家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你现在去自首，承认车是你开的，顾家会给你一笔钱，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