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沉着脸,面含愠怒,颤抖着手指着姜葵葵,“你……你这丫头竟敢糊弄本宫,”
姜葵葵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皇祖母别生气,孙媳说的是实话,四王爷暂时是死不了的,”
“暂时……”
皇太后眉头紧锁,又想起郑嘉敏的话,褚临墨只是暂时好转,拜堂公鸡死了,就代表他早晚会死。
一旁的尹嬷嬷看太后动怒了,她连忙上前,为太后斟茶,“太后莫要动气。”
皇太后年龄大了,身体一直不好,御医说过她不能生气。
姜葵葵看她嘴唇发紫,两颊暗红,就轻轻推开太后指着她的手,顺便号了个脉,果然如她所猜。
“皇祖母,你的心疾孙媳能治。”
尹嬷嬷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四王妃怎知太后得了心疾?”
几日前太医院会诊,诊断很久,最后才说是得了心疾,还说这病不好治,只能静养。
“这还用问,定是那姜院使透露出去的,哎呦……疼…”
皇太后额头上渗出层层密汗,她伸手护在左胸前。
“太后,太后你的心疾又犯了,”尹嬷嬷赶紧抚着她的后背顺气。
姜葵葵迅速取出银针,在太后的穴位上扎了几下,太后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皇祖母现在感觉如何?”姜葵葵轻声问道。
太后的脸色好了些许,“好多了......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有这般本事,姜院使都不如你。”
上次心疾,姜振华开了个药方,她吃好几天,心疾才得到缓解。
姜葵葵笑道:“孙媳自幼钻研医术,略通一二,皇祖母的心疾需要慢慢调理,不能过于激动,过几日孙媳再给皇祖母送些自制的药来,保你以后不再犯心疾。”
“如此甚好。”皇太后的语气比方才温和了些,这丫头是有些真本事,她这心疾疼起来要人命,御医都束手无策,她只是一针就不疼了。
看来姜院使行医术后继有人了,她是听说姜振华有个女儿懂医术,想必就是她。
“不过哀家还有一事不解,你为何摔死拜堂公鸡?”
皇太后暗暗观察姜葵葵,除了黑了点瘦了点,也不像郑嘉敏说的那么不堪。
姜葵葵心中一紧,还是如实回答,“孙媳发现拜堂的是公鸡而非四王爷本人,孙媳生气就大喊,一喊不要紧,公鸡受到了惊吓,它飞到孙媳的头上,还在上面拉屎,所以情急之下……孙媳真不是故意的。”
她描述的绘声绘色,引得下人们捂着嘴巴偷笑。
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讲着,皇太后也忍不住,她笑的前俯后仰。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皇家媳妇。”皇太后发现姜葵葵颇有她当年的风范。
对姜葵葵的率真越发赞赏,原本听了郑嘉敏的话还有些疑虑,现在倒是放心不少,并非皇后所言,是故意摔死公鸡的。
“皇祖母是不是不怪孙媳啦?”
姜葵葵吐了吐舌头,亲昵的拉起皇太后的手,她发现这个老太太跟皇后不同,皇后有心机,老太太就是疼孙子。
“既然已经成婚,那便是一家人了,你要是能治好墨儿,本宫重重有赏。”
“孙媳尽力而为,定不会让皇祖母失望。”
姜葵葵乖顺地点头应下。
皇太后看向身边的嬷嬷,吩咐道,“尹嬷嬷,去把柜子上面的盒子拿来,就当是给四王妃的赏赐。”
“谢皇祖母赏赐。”
姜葵葵还没有见到东西就跪地谢恩。
讨好皇太后是不是以后在后宫能横着走。
这时,尹嬷嬷从里面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走过来。
姜葵葵的眼睛都看直了,这盒子是珍贵的紫檀木打造而成,木质坚硬,纹理细密,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盒子的表面雕刻着精美的云龙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盒子上腾云而起。
她后世的父亲就喜欢这样的古董,这个盒子要是拿到后世得卖多少钱啊?
只见皇太后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只玉镯。
玉镯通体洁白,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只镯子是先帝赐予本宫的,今日便赠与你了。”皇太后将玉镯从盒子中取出,递给了姜葵葵。
姜葵葵小心翼翼地接过玉镯,心中无比欢喜,她赶忙谢恩:“谢皇祖母厚爱,孙媳一定会好好珍惜的,那个盒子也是给孙媳的吗?”
皇太后笑了笑,“当然啦!”
这丫头真是有趣。
待姜葵葵离开后,皇太后对身旁的嬷嬷说道:“此女机智聪慧,深得我心,希望她真的能治好墨儿的病。”
尹嬷嬷点点头,“太后所言极是。”
而另一边,姜葵葵拿着盛玉镯的盒子刚出安宁宫,迎头顶上快步走过来的郑嘉敏。
她处理完妃子的事,赶紧来看姜葵葵挨打,就怕晚一步看不到似的。
可是当她看见姜葵葵平安无事的走出安宁宫的时候,她顿住脚步。
“四王妃,你手里拿的什么?”
郑嘉敏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眸子厉声道。
“皇祖母赏赐的玉镯,”
姜葵葵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贝齿,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娇艳而动人。
不是她想炫耀,是时机恰好赶上了。
“赏赐?”
郑嘉敏眉头皱的能夹死只苍蝇,她不解,姜葵葵不应该是打了板子,被人抬着出来的吗?她摔死拜堂公鸡,皇太后就不追究了?
姜葵葵故意打开盒子给郑嘉敏看,“皇祖母说这个玉镯是先帝赐给她的,好看吗?”
郑嘉敏似有什么噎住喉咙,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只得嗯了一声,便甩袖离开。
太后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她儿褚临煜大婚时,儿媳敬茶时也不见太后给这么贵重的玉镯,为什么给这个要死的女人,看来褚临墨在老不死的心中地位还是那么重,她儿比不过要死的人。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仿佛给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
今日,是姜葵葵回门的日子。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衣裙,裙摆如云朵般轻盈飘逸。
“王爷,我穿这件好看吗?
说罢,姜葵葵便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在褚临墨跟前缓缓转了个圈儿,那衣裙随之飞扬起来。
“本王是不会陪你回门的。”
褚临墨头都没抬淡淡的语气道,他坐在餐桌前,神情淡漠地喝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