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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焰的手指突然脱力般松开。
护士踉跄着后退两步,惊恐地看着这位平日里风度翩翩的江总,此刻像尊雕像般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他猛地攥住护士的肩膀,声音发抖:“...怎么会死呢?念念不是只是轻微病毒感染吗?”
护士被他吓到,结结巴巴道:“什么病毒感染?这孩子得的是急性白血病...本来是有救的,但骨髓配型半路被人截走......”
江景焰站在原地,像被人当头砸了一棍,耳边嗡嗡作响。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特助的电话:“给我查清楚...当初截走骨髓资源的是谁?!”
挂断后他下意识想打我的电话,却依旧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
“不会的...不会的......”
他喃喃自语,突然发疯似的冲出去,一路飙车回家。
江景焰推开门的瞬间,玄关的感应灯亮起。
没有拖鞋,没有外套,没有那个总会轻声说“你回来了”的人。
“沈云归!”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回荡,“别闹了,出来!我原谅你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他突然失控地冲进每个房间,衣帽间里我的衣柜空空如也,梳妆台上连一根发丝都没留下。
书房里属于我的那半边书架,如今整齐地码着他的金融杂志。
“先生...”见自家老板满屋子疯狂地翻找着什么,保姆战战兢兢地开口,“您怎么——”
江景焰猛地转身,眼睛亮得骇人:“你知不知道夫人去哪儿了?”
保姆微愣:“夫人?”
“太太说...送小姐最后一程就离开......”
保姆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慌忙退后,“今早...今早就带着骨灰盒走了...”
空气突然凝固。
江景焰冲回主卧,床头柜的抽屉被暴力拉开,却发现那本结婚证早被被撕得粉碎。
而抽屉最深处,一份泛黄的保密协议静静躺着。
那是我特意留给他的。
【沈云归承诺:婚姻存续期间,永不告知江景焰车祸真相,接受江暖眼角膜移植一事必须保密。】
附页的医疗报告显示,他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才会忘了之前的很多事情。
那天他接到父亲猝死的消息,又遭遇仇家对刹车的破坏,才导致了车祸。
是我将他从车祸中救出。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
手机突然震动,特助的声音带着颤音:“江总,查到那个截走骨髓的人了。”
“说!”
“是您签的字...说优先给顾小姐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