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本市今天发生了幼儿园爆炸案,我们都很悲痛。”
“但是这位妈妈,竟然把自己因爆炸去世的儿子,就这样扔在医院里!”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做母亲的,可以这么狠心,让自己的孩子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冰冷的医院走廊里!”
说着,她给了地上小峰那小小的已经没有了生息的身体,一个长长的特写。
然后,她又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夸张地跑到急诊室。
拉着那个刚才被她堵住的医生,哭着求他“救救那个幼小的生命”。
医生虽然被她这前后不一的行为弄得怒火中烧。
但出于职业素养,还是立刻跑到小峰身边,蹲下仔细查看了一番。
然后沉痛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没救了。如果是刚才……唉……”
他话还没说完,冯野就上前握住他的手,大声地说“谢谢医生”。
然后不由分说地将他送回了急诊室。夏菲菲的镜头再次对准了我。
将我描述成一个因为丧子而得了失心疯,亲手掐断了儿子最后一丝生机的,恶毒而又无能的女人。
我看着她,没有愤怒,只觉得可笑。
我已经跟他们说了那么多次,这个孩子是她的儿子小峰,他们怎么就是不信呢。
我摇了摇头,平静地继续转身,要离开这个地狱。
却在医院门口,被一群愤怒的患者和家属围住了。
他们都是看了夏菲菲的直播,被她煽动的人。
他们对我指指点点,咒骂不休。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动手,开始往我身上扔东西。
最后,一个情绪激动的阿姨冲上来,一把揪住了我的头发:
“那是一条小生命啊!你怎么能这么忍心!”
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拳、踢了多少脚。
当我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嘴里开始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时。
人群才终于散开。
冯野一脸悲痛地走了过来,对着周围的人群说:
“我妻子安娴是因为受到了巨大刺激,才做出这种错事。恳请大家原谅她。”
“我现在,就马上把她送到精神病院,让她接受治疗,让她再也没办法出来害人。”
说着,他使了个眼色,让夏菲菲将我死死控制住。
夏菲菲在我耳边,用胜利者的姿态,轻声说:
“安娴,你以为阿野会跟你离婚吗?实话告诉你吧,阿野跟你呀,只有丧偶!”
“现在你儿子死了,再把你送到精神病院,你的公司、你的财产,就都是阿野的了。”
“等我们再想个办法,把你彻底弄死,我跟阿野,就能名正言顺地享受你的一切。”
“你儿子的那份,就只能留给我儿子小峰继承。哈哈哈。”
我有些同情地看着她。
“你就没想过,那个死掉的孩子,真的是你儿子吗?”
我的平静,让她急了。
她愤怒地低吼:
“放屁!我都跟劫匪说好了,要绑的是那个穿着蓝色高定运动服的小孩!”
“整个幼儿园,只有你儿子穿那件衣服,怎么可能会有错!”
我遍体生寒。
原来,这不是一起偶然的绑架案,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
我掏出手机就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