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义了。
不管是咆哮还是咕噜，都只是野兽的本能。
我不能再用人的情感去揣度一头野兽。
从今天起，我不是安玖，我是北境的安阳公主。
我不再是饲养员，我是猎物。
但猎物，也有咬断陷阱，逃出生天的一天。
傍晚时分，萧玦来了。
他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走到我的床边。
他换了一身常服，少了几分帝王的威压，多了几分侵略性。
“手还疼吗？”他问，语气竟然称得上是温和。
我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看着窗外。
他也不生气，自顾自地坐下，拿起一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开。
“阿云木已经同意了，用三座城池，换你平安。”他将一瓣橘子递到我嘴边，“但朕，改主意了。”
我终于回头看他。
他笑了，将橘子塞进自己嘴里，慢慢咀嚼。
“朕觉得，三座城池，换不来你。”他凑近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朕要你，心甘情愿地留下，做朕的女人。”
我看着他，也笑了。
“陛下，您是在做梦吗？”
他心里的声音瞬间变得暴躁。
【不知好歹！给你脸了！】
但他忍住了。
“安阳，”他第一次这么叫我，“别惹怒朕。朕有的是办法让你屈服。”
“是吗？”我坐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比如像今天这样，踩断我的手，当着我哥哥的面羞辱我？还是让你的女人，打我的脸？”
我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红印，“萧玦，你看看清楚，我不是安玖了。我不会再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讨你欢心。”
他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殿内的气压低得可怕。
他站起身，在我房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我听见他心里杂乱无章的、愤怒的咆哮。
过了很久，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林婉婉，朕已经处置了。”他冷冷地说，“你手上的伤，脸上的伤，朕会让她十倍奉还。”
他以为这是补偿，是示好。
可在我听来，只觉得可笑。
他处置林婉婉，不是为我出气，只是因为那个玩具，弄脏了他更喜欢的另一个玩具。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我反问。
萧玦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在他踏出殿门的那一刻，我清晰地听到了一句。
不是咆哮，不是低吼，而是一句夹杂着困惑和烦躁的人类语言。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再对本王笑一笑？】
6 囚心之困
萧玦开始了他笨拙的“追求”。
第二天，无数的奇珍异宝流水似的送进了静心苑。
东海的珍珠，西域的宝石，南疆的锦缎……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