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挂断了。
我捏着手机，站在原地。
她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
姜念的东西都搬走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和一地没收拾的汤渍。
我坐在地上，突然想起上一世临死前，赵兰说的那句话。
“你永远猜不到，你为什么会有这三个种。”
我是骨科医生，每天接触各种各样的病人。
难道……
我猛地站起来，冲进书房，翻出去年的手术记录。
翻到最后一页，我的手指停住了。
第5章
5.
去年春天，有个叫赵兰的女人来做过股骨头置换手术。
手术记录上写着，她因为车祸导致股骨头坏死，再加上她患有严重的子宫腺肌症，医生建议切除子宫，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可她拒绝了，说还要生孩子。
我盯着那张病历上的照片，虽然模糊，但能看出，就是赵兰。
一个被建议切除子宫的人，怎么可能怀孕？
还怀了三胞胎？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凌晨三点，谁会来？
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赵兰站在门外，肚子好像更大了，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她手里拿着个相框，框里的照片，是我和她的合影。
照片上的我穿着白大褂，她穿着病号服，我们站在病房门口，笑得一脸灿烂。
可我敢肯定，我从来没跟她拍过这样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里，隐约能看见墙上的日历。
去年三月，正是她做手术的那段时间。
赵兰举起相框，对着猫眼晃了晃，嘴巴动了动。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我看懂了她在说什么。
她说：“许墨怀，我们早就认识了。”
防盗门的猫眼被照片挡住的瞬间，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相框边缘磕在门上的声音像秒针在倒数，笃、笃、笃，每一下都敲在我绷紧的神经上。
我退到客厅中央，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
那是姜念昨天削苹果用的，刀刃还闪着冷光。
“许墨怀，开门啊。”
赵兰的声音隔着门板渗进来，黏糊糊的像融化的糖，“你看这照片，多配啊。你救了我的腿，我给你生娃，这不就是缘分吗？”
我攥着刀柄的手在抖。
去年三月，我确实主刀过一台股骨头置换手术，病人姓赵。
可病历上的照片明明是张蜡黄干瘦的脸，跟眼前这个白得发亮的女人判若两人。
更别说，我根本不可能跟病人合影，这违反医院规定。
“你到底是谁？”我的声音撞在墙上，反弹回来时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这照片是伪造的！”
门外的笑声突然尖利起来，像指甲划过玻璃：“伪造？那你抽屉里的那枚钛合金螺丝，也是伪造的吗？”
我的血瞬间冲到天灵盖。
去年手术时出了点意外，固定股骨头的一枚螺丝滑丝，取出来后发现有磨损，按规定要登记报废。
但那天收尾太急，我随手就塞进了白大褂口袋，后来带回家，扔在了书房抽屉里。
这事除了器械护士，没人知道。
赵兰怎么会知道？
“想起来了？”她的声音又变得柔媚，“那枚螺丝上，可有你的指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