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觉得那个剧会扑？”
沈洲坐在我对面，给我递过来一杯热水。
“嗯。”
“为什么？”
“直觉。”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会算命吧。
他看着我，没再问。
他只是说：“我信你。”
那几天，公司里的人，见了我都绕道走。
好像我身上有什么瘟疫一样。
我成了全公司的罪人。
王总也顶不住压力，天天找我谈话。
“江楚啊，你到底看中了哪个本子？你倒是给我个准话啊！”
他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
“还没找到。”我说。
我在等。
等一个，真正有“爆款相”的本子。
一个礼拜后，我收到了一个快递。
里面是一份剧本。
没有署名。
剧本的名字，很奇怪，叫《无声的证词》。
是一个讲法医的悬疑剧。
这种题材，很冷门，不讨喜。
我本来想直接扔掉的。
可我的手，刚碰到它。
一股前所未生的、耀眼的白光，差点闪瞎我的眼。
那光芒里，我看见了奖杯，看见了鲜花，看见了无数的闪光灯。
我的心，狂跳了起来。
这个剧本……
它不是爆款。
它是能拿奖的。
能让沈洲，从一个流量，变成一个真正的演员。
我立刻给王总打了电话。
“王总，就这个了。”
王总看到剧本的名字，脸都绿了。
“江楚，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文艺片？还是个网剧？你让沈洲去演这个？！”
“对。”
“不行！绝对不行！”
王-总把剧本摔在桌子上。
“我已经因为你，得罪了半个圈子的人了！你现在还要让沈洲去自毁前程？！”
“王总。”
我又用了我的杀手锏。
“你信我吗？”
最后，王总还是妥协了。
因为他别无选择。
他已经在我身上，赌了太多。
可要拿下这个资源，并不容易。
导演是个圈子里有名的怪才，油盐不进。
投资方，也迟迟没有到位。
我必须，再泄露一次天机。
我约了那个导演，在一家茶馆见面。
去之前，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有点苍白。
黑眼圈也重了。
我知道，我的“气”，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消耗掉。
可我没有回头路了。
我走进茶馆。
看见那个导演的瞬间，我愣住了。
他的“气”，很奇怪。
一股金光，和一股黑气，死死地缠绕在一起。
这是……大起大落的命。
也是……生死一线。
6
导演叫张恪，四十多岁，人很清瘦，戴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文绉绉的。
但他看我的眼神，很犀利。
“你就是江楚？”
“张导，您好。”
我给他倒了杯茶。
“剧本我们看过了，非常好。”
我说的是真心话。
“哦？”
张恪没什么反应。
“所以，你想让那个叫沈洲的小鲜肉，来演我的男主角？”
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不行。”
不等我开口，他就直接拒绝了。
“我这里，不要流量明星。”
“他不是。”我说，“他是个演员。”
张恪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