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黑板旁的白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
“规定二十七：课间休息禁止讨论与学习无关的内容。”
字迹工整得有些诡异，就像是打印出来的一样。
我的心沉了下去。
规定在增加。
下课后，我拉住小胖还有平时玩的好的江默和班长张毅，低声道：“我们需要一起分析一下。”
江默推了推眼镜：“是关于那些规定？我已经在分析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已经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条款和注释，“它们看起来随机，但可能有某种模式。特别是数字相关的规则，很精确。”
班长张毅皱了皱眉：“我们或许应该相信老师，学校会处理这件事的。”
“处理？”小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周明都消失了！这叫处理?那个王强说这个是惩罚！”
“嘘！”我急忙制止他，“音量！记得规定一！”
小胖立刻噤声，惊恐地看了看四周。
苏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我觉得季禹是对的。我们应该自己想办法。”
“手机没信号，电话打不通，学校完全封闭了。而且你们不是听说了吗？连校门口的门卫室都空了。”
“图书馆，”江默突然说，“记得吗?规定六说：图书馆内禁止三人以上聚集。”
“这条规则或许是在隐藏什么。”
“或许那里有里会有线索。”
“我们可以分成两组。而且那里有电脑，也许能查到什么信息。”
这是一个冒险的建议，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计划。
我们决定中午午休的时候行动：我和苏婉一组，江默、小胖和张毅他们三一组。
第二节课的语文课同样是自习。
我试图做题，但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
每次窗外闪过的人影，广播里的轻微声响，都会让我心惊肉跳。
终于熬到最后一节课了，但这时广播又响了：
“通知：高三一班李肖同学因晚自习抬头次数超标已被处罚。请各位同学引以为戒，严格遵守各项规定。”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现在还是上午啊！
晚自习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人因违反规定三被处罚了？
这不可能！
除非...规定不是从宣布之时才开始执行，而是回溯性的？或者广播在撒谎？
更可怕的是，规定的掌控也在增强，早上胖子张荣违反了规则四没被发现，而现在抬头三次却被看到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监控？
我突然想起王强早上离开时的诡异笑容，忍不住一个激灵。
四
下课铃终于响了，但没人敢动。
直到老师虚弱地挥挥手，同学们才沉默地起身，沿着地面黄线走向食堂。
食堂里的景象更加诡异：学生们默默地排队，打饭，吃饭，没有人交谈。
因为不知何时，窗口旁的白板上又多了一条规则：用餐时间禁止交谈。
没人再敢试探触碰规则的后果。
咀嚼声和餐具碰撞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
饭菜看起来正常，但吃起来味同嚼蜡。
我注意到食堂阿姨的表情麻木，动作机械单调，就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
小胖吃完饭，走出食堂，突然低声说：“这不是王阿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