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裴言川在我换衣服时发现,我才惊觉肩膀酸痛不已。
“都肿起来了,不好好上药会越来越严重。”裴言川拧着眉,一张俊脸格外认真,“疼吗?”
肩膀处传来丝丝凉意,其中夹杂了一点酸痛。
“一点也不痛,我一个大男人,这点伤算什么,照我看,上药也浪费,过两天就自动痊愈了,啊——”
裴言川上药的手微微使力一按,“嘴硬。”
我撅着嘴,“emmmmmm……”
我们寝室是混寝一共四个人,我,裴言川,周同,简维。
我和裴言川是一个计算机专业的,周同和简维是体育专业的。
因为我和周同开学就打了一架,整个寝室一直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氛围。
那天简维来得最晚,不知道我和周同打架的事情。
我们也不约而同对这件事闭口不提。
被室友表白,在我看来并不是一件光荣的,值得炫耀的事情。
简维是一个活泼开朗钝感力十足的体育生,没事儿就喜欢拉着我去打篮球跑步。
我好奇,他和周同不是一个专业的么,为什么不喊他。
简维说:“我怕他会以为我对他有意思。”
我惊讶道:“原来你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啊,我和他高中就认识了。”
原来如此。
在寝室基本上都是自己干自己的事儿,没什么其他的交流。
偶尔周同会阴阳怪气喊我小公主,娇贵之类的话。
我都不理会他的嘲讽。
终于,难熬的军训结束了,迎接我的十一假期。
我拿出去手机,拨打那个不需要备注就铭记在心的电话。
嘟嘟嘟——
三声之后电话立马被挂断了。
我无奈,温小姐还在生气,这都半个月过去了。
“温小姐,您确定您还要生气吗?我们已经半个月没有联系了,我想死你了。”
我发了一条语音过去,果不其然还是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
微信还是被拉黑的状态,看来这次比较难哄了。
我又发了一条短信,依旧没等到回复。
我从柜子底下拉出行李箱,短短半个月时间,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的灰尘。
我用纸巾将行李箱擦拭干净,就开始收拾东西。
随意的往身后一瞥,只见裴言川坐在椅子上,神情落寞地看着我。
“怎……怎么了?”我停下手中的动作问他。
“国庆,你要去哪里?”
“回家啊,国庆不回家干嘛?你不回去吗?”
裴言川安然低下头,“我家……不说了,我不回去。”
我心头一紧,开学的时候就没见到他的父母。
儿子上大学这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父母都会亲自来的,而他一个人。
该不会……
我真该死。
“回家干嘛呢,我们才开学半个月而已,回家也没什么好的,回去又是听老妈唠叨……哎不是,在学校也挺好的,自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赶紧继续收拾东西,假装自己很忙,掀起眼皮偷偷看他。
裴言川明显比刚刚更加落寞,低垂的睫毛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眼睛看着我的方向,黑色的瞳孔却没有聚焦。
他喃喃道:“我…..不知道能去哪儿……”
“可以和朋友同学周边逛一逛。”我提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