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鉴定报告摔在桌上。
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我,姜月,与姜振国、王雅存在亲子关系。
林菲菲,与二人无血缘关系。
我妈看着报告,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发出一声长长的、悲哀的叹息,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家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把妈妈安顿好后,我爸把我叫进了书房。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悔恨、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月月……是爸爸对不起你。”
我面无表情。
“现在说这些,晚了。”
“你现在该想的,不是怎么补偿我。而是怎么把那个处心积虑毁了你家庭的敌人,揪出来。”
我爸猛地抬头。
“你知道是谁?”
我递给他一个地址。
“去找一个叫兰姨的月嫂,十八年前,在市一院工作过。”
“她知道所有的秘密。”
姜家的能量是巨大的。
不到一天,姜宇就找到了那个叫兰姨的女人。
她住在城中村一间阴暗潮湿的出租屋里,病得很重,几乎下不了床。
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蜷缩在床上咳嗽,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我妈也来了,她执意要来,她要亲耳听到真相。
兰姨一开始矢口否认。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找错人了!”我没有跟她废话,只是绕着她小小的房间走了一圈。
“你年轻时为了钱财,犯下大错,沾染了不该沾的因果。”
“所以你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如今更是被阴煞缠身,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我停在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箱前。
“你以为把秘密锁起来,就能心安理得吗?”
“你每晚都被噩梦纠缠,总能看到一个没有脸的婴儿在床边哭,对不对?”
兰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你……你怎么知道……”
“你把真相说出来,我帮你超度那个婴灵,解了你的怨报。否则,不出三日,你必将油尽灯枯,死后还要下阿鼻地狱。”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敲在兰姨的心上。
她终于崩溃了。
她颤抖着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那个木箱。
箱子里,只有一件婴儿的小衣服,和一个已经发黑的银质长命锁。
“是她……是一个女人……她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把孩子换掉……”
兰姨泣不成声。
“她说,姜家刚出生的那个女婴,是天煞孤星,会克死父母,她说她是在救姜家……”
“她把另一个孩子交给我,就是林菲菲……她说这个孩子有福气,能保姜家十八年富贵……”
“我当时鬼迷了心窍,就……就照做了……”
我妈捂着嘴,早已哭成了泪人。
我拿起那个长命锁,打开了它。
里面没有照片,只有一行用血写下的小字,已经模糊不清。
“姜振国,我恨你,我要让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我爸看到那行字,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
他想起来了。
这个长命锁,是他当年送给一个女人的定情信物。
那个女人,是他大学时的初恋,也是我妈当时最好的闺蜜。
赵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