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这事闹这么大,你还不赶快把店铺卖了,拿银子还钱。”
“卖铺子?”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
“娘,这铺子是祖母留给我的……”
爹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别废话,你自己能力不行,还死死抓着这个铺子做什么?把它卖了还债,你在府里乖乖的不就好了。”
江月婉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
“姐姐,爹爹娘亲都是为了你好。”
她又走近几步,靠着我的耳朵轻声说。
“江安宁,我只是想让你体验一下,上辈子我所受的苦楚而已。”
我呼吸一滞,抿着唇死死的盯着她,指甲陷进掌心。
半晌,我装作被逼无奈,低下头,轻声说:“给我两日时间,我会想办法的。”
第二天,我去了城中最大的钱庄,想要取出我出生那年爹娘给我存入的嫁妆钱。
“抱歉,江小姐,我们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到在钱庄里有您的银子。”
钱庄的掌柜摸了摸算盘上的珠子,客气又疏离的和我说。
“什么?这不可能!”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江老爷和江夫人确实在这为他们的嫡女存了一笔嫁妆。”
我愣住了:“嫡女?”
掌柜叹了口气:“是的,嫡女,在我们账面上登记的时候,确确实实写的是嫡长女的嫁妆。”
“只是,这嫁妆是在一个叫江月婉的小姐名下的。”
一瞬间,我像是被人又用刀捅了一般,心口冷的发疼。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明明我才是从娘亲肚子里爬出来的人,为什么爹娘把所有的爱和关注,都给了一个姨娘生的庶女,甚至为了她不惜更改族谱,将她记作嫡长女。
那我呢,那我算什么。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府上,但是府中除了几个小厮丫头,再没有其他人了。
我想起来,刚刚江月婉闹着要去城郊庄子上吃烤鱼,爹娘直接丢下我,带着她就从铺子离开了。
绝望之下,我想起了祖母病重时和我说的话。
我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一般,冲进房间,找到我藏好的小匣子。
当我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笑着笑着,泪水却止不住的涌出来。
小匣子里,是祖母留给我的身份文书,和一叠银票,还有一封祖母写给我的信。
“安宁啊,祖母知道,你不到万分无助的时候,是不会打开这个小匣子的。”
“这里面的身份文书,可保你在任何时候都能制作出通关文碟,去到景朝的任何地方。”
“这叠银票,是我这个老婆子攒了半辈子的体几,就连你爹娘也不知道。”
“都说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可是你爹娘实在是太偏心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了。”
“祖母也没法子,只能在我过身了之后给你留下这个保障。”
“安宁啊,铺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把它卖了吧,带着祖母给你的东西,走的越远越好。”
字字句句像是针一般扎在我的心口。
我的泪水滴在宣纸上,抓着祖母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不放手。
半晌,我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带着东西出门。
这一次,我要听祖母的话,我绝对不会再落到上一世那惨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