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已经能看到，顾飞白大军溃败，匈奴长驱直入，我这个“罪魁祸首”被愤怒的军民和朝臣被逼退位的场景了。
去封地当逍遥王爷的梦想，似乎又近了一步。
5.
为顾飞白举行的出征仪式，办得空前盛大。
我站在城楼上，亲自为他斟满壮行酒。
这位新上任的“征北大元帅”，穿着一身崭新却明显不合身的铠甲，手抖得连酒杯都快拿不稳。
他脸色惨白，眼珠子乱转，活像一只即将被送上屠宰场的羔羊。
城楼下，是整装待发的二十万大军。
旌旗蔽日，刀枪如林。
然而，士兵们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出征豪情，只有一片茫然和死寂。
他们的主帅是顾飞白——这个消息像瘟疫一样传遍了全军，士气跌到了谷底。
我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士气如此低下，主帅又是个草包，这一仗，想不输都难。
我高举酒杯，大声对顾飞白说。
“顾元帅，此战关系到我大夏的生死存亡，朕将二十万将士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你了！”
“你若战败……提头来见！”
最后四个字，我故意压低了声音，阴森得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噗通”一声，顾飞白腿一软，又跪下了，酒洒了一地。
“陛……陛下……臣……臣定不辱使命……”
他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我心里冷笑，就是要给你压力，让你因为害怕失败，做出更多错误的决策。
大军开拔了。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直到他们消失在地平线上。
丞相林若山站在我身后，欲言又止。
这些天，他和其他大臣想尽了办法，联名上书，甚至请动了太后，都没能让我改变主意。
最终，他们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并且开始默默地为大夏祈祷。
我则开始掰着手指头，计算着败报传来的日子。
一天，两天，五天……
半个月过去了，边境一片死寂，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这很不正常。
按理说，大军行进的速度，现在早该与匈奴前锋交上火了。
是输是赢，总该有个信儿吧？
又过了十天，朝堂上开始议论纷纷。
“顾元帅的大军走到哪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莫不是……遭遇了埋伏，全军覆没了？”
“不可能！二十万大军，就算全军覆没，也该有逃回来报信的吧？”
我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顾飞白那个草包，到底在搞什么鬼？
难道他带着二十万大军集体迷路了？
就在所有人焦灼不安的时候，一份来自北境的军报，终于送到了我的案头。
但这份军报，既不是捷报，也不是败报。
而是……一份弹劾奏章。
弹劾人，是随军出征的副将，大将军陈战龙的心腹，李虎。
我在朝堂上，当众展开了奏章。
“臣，征北军副将李虎，泣血上奏！”
“启禀陛下，自我军出征已近一月，征北大元帅顾飞白，畏敌如虎，逡巡不前。”
“他根本不敢率军前往正面战场，与匈奴交锋。”
“反而……反而带着二十万大军，在燕山山脉里……兜圈子！”
奏章读到这里，满朝哗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