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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素有"四五清明"之说，意指清明节多在四月五日。这个与中元、寒衣并称三大鬼节的日子，今年却透着不同寻常的气息——不仅落在了四月四日这个双数忌日，更逢无春之年，在民间被称为"寡妇年"。
雨滴顺着窗玻璃滑落，划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菁菁蜷缩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滑动手机屏幕，目光停留在一条风水博主的帖子上。
"今年清明是四月四号，我们还要回去祭祖吗？"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尤伟从书桌前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当然要回去，这是传统。"
"可是..."菁菁将手机转向他，"你看这个。网上都说今年是'无春年'，忌讳婚嫁动土，更不宜祭祖上坟。说是'阴阳失调，气机紊乱'，容易冲撞..."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不干净的东西。"
尤伟起身走到她身边，接过手机瞥了一眼，不禁失笑："这些都是营销号博眼球的说辞。无春年不过是农历与公历的巧合，跟阴阳气机有什么关系？"他温柔地轻弹她的额头，"亲爱的，你少看这些灵异故事，都快变成小傻瓜了。"
菁菁嘟着嘴收回手机，小声嘀咕："可是四月四号，两个四连在一起，听着就像'死死'的谐音。老话都说'清明逢四四，阴人不安宁'..."她越说声音越轻，自己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风，吹得窗户咯咯作响。菁菁下意识地抱紧双臂，仿佛有股无形的寒意渗入室内。
"好了好了，"尤伟搂住她的肩膀，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抖，"数字谐音都是心理作用。要相信科学。"他走到窗前检查窗锁，"只是风大了点。快收拾行李吧，明天一早出发。"
菁菁点点头，但心中的不安如同窗外的阴云，愈发浓重。
2
次日清晨，天空被铅灰色的云层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两人将行李搬上车时，细密的雨丝开始飘落，打在车顶上发出窸窣的声响。
"这天气真奇怪，"菁菁望着车窗外喃喃自语，"才早上八点，天色暗得像是傍晚。而且这雨...总觉得透着股说不清的寒意。"她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车窗上映出她忧虑的面容。
尤伟调整后视镜，故作轻松地说："清明时节雨纷纷，再正常不过了。倒是路上车这么少，看来很多人都被'无春年'和'四四'的说法吓住了，要么就是提前祭扫了。"
高速公路上的车辆稀稀落落，两侧的树木在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蒙着一层灰纱。车载CD机轻柔地播放着音乐..."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蔡琴低沉婉转的嗓音在车厢内回荡，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和天气里，平添了几分诡谲的气氛。
"这首歌..."菁菁蹙起眉头，"能换一首吗？听着怪瘆人的。"
尤伟轻笑："你的心理暗示太强了。好吧好吧。"他随手切换了电台。
或许是前夜因焦虑未能安眠，或许是春困袭来，也可能是受地磁暴影响，又或是那萦绕不去的"无春年"念头作祟，菁菁的眼皮渐渐沉重。在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听到电台电流声中夹杂着极细微的、类似叹息的女声，但很快就被引擎声淹没。她告诉自己，一定是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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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将菁菁惊醒。轮胎与湿滑路面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远处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轰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