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眉心，放下朱笔：“歇不了，烂摊子太多。”
“都怪萧承稷那混蛋！”林风愤愤不平，“还有那个柳如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陛下，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提到那两人，我眼神冷了下来。
“柳如茵在敌国三年，过得究竟如何，派人去查。我要知道，她那道疤，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从不相信什么苦尽甘来的戏码。
一个弱女子，能在虎狼之国安然无恙地待上三年，还能毫发无伤地回来，本身就疑点重重。
“至于萧承稷……”我顿了顿，“先关着吧。”
杀了他，容易。
但也会落下一个弑夫篡位的残暴名声，不利于稳定人心。
我要让他活着，让他亲眼看着，我这个他弃如敝履的女人，是如何把他治理不好的江山，带向真正的繁荣昌盛。
这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
正说着，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单膝跪地。
“陛下，乾清宫那边出事了。”
“说。”
“废帝萧承稷，试图用传国玉玺，联络宫外旧部，被我们的人拦下了。”
我眉毛一挑。
传国玉玺？
我登基时，他交出来的明明是一方假玉玺，我当时忙于政务，还未深究。
没想到，他竟还藏着这一手。
“他联络了谁？”
“兵部尚书，王德忠。”
我冷笑一声。
王德忠，萧承稷的舅舅，一个出了名的草包饭桶。当初就是靠着裙带关系才爬上兵部尚书的位置。
我夺权后，念在他没犯什么大错，只是将他架空，没想到他还贼心不死。
“看来，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站起身，眼中杀意凛然。
“林风，点齐人马，随我——”
话未说完，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太监连滚爬地跑了进来，尖叫道：“陛下，不好了！柳……柳姑娘，在乾清宫悬梁自尽了！”
5.
我赶到乾清宫时，柳如茵的尸体已经被放了下来，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张俏脸惨白如纸。
萧承稷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
“茵茵！我的茵茵！你为什么这么傻！”
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了仇人，双目赤红地扑了过来。
“秦昭！你这个毒妇！是你！是你逼死了她！”
林风立刻拔刀护在我身前。
我挥手让他退下，冷冷地看着状若疯癫的萧承-稷。
“她自己要死，与我何干？”
“若不是你逼宫篡位，囚禁我们，茵茵怎么会寻死？她那么柔弱，那么善良……”
“善良？”我打断他，觉得无比讽刺，“一个善良的女人，会抢自己姐姐的夫君？一个柔弱的女人，会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用别人鲜血换来的后位？”
“你住口！”萧承稷怒吼，“不许你这么说她！你根本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
“我确实不知道。”我走到柳如茵的尸体旁，蹲下身，仔细检查。
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勒痕，但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伤痕。
看起来，确实是自尽。
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柳如茵这样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人，会为了萧承稷这个废帝殉情？
鬼才信。
“陛下，”一名验尸的仵作小心翼翼地开口，“柳姑娘的指甲里，似乎有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