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门锁轻响,两个女佣战战兢兢地推着餐车进来,速度快得像后面有鬼追。菜品丰富得远超我的要求,显然是怕我这位“疯子”一个不满意真砸东西。
我大马金刀地坐下,风卷残云,吃相豪迈,完全无视了旁边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佣。
吃饱喝足,我打了个饱嗝,指挥她们:“收拾干净,再给我送点水果零食上来,要进口的。还有,下次鸡汤撇撇油,太腻了,对顾琛那种老年人的心血管不好,虽然黑了心肝估计也没啥心血管了。”
女佣:“……” 低着头,大气不敢出,迅速收拾完逃也似的跑了。
门再次被锁上。
我瘫在沙发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思考下一步。
果然,没多久,房间门再次被打开。
这次进来的,除了脸色黑如锅底的顾琛,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提着医疗箱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顾琛叫来的医生了。
苏婉儿没跟来,估计是怕我再“发疯”吓到她。
顾琛冷冷地看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剥皮抽筋:“林晓,你最好配合张医生检查。如果你是在装疯卖傻……”他话没说完,但威胁意味十足。
张医生推了推眼镜,努力做出专业和温和的样子:“林小姐,您好,我是顾先生请来的心理医生,我姓张。您放轻松,我们只是简单聊一聊。”
我歪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个刚才顺来的葡萄,瞥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张医生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例行公事地提问:“林小姐,您能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期吗?”
我眨眨眼,一脸茫然:“日期?是顾琛和苏婉儿婚礼倒计时吗?还是我挖肾捐献纪念日预备期?”
张医生笔一顿:“……您知道您现在在哪里吗?”
我:“在顾琛的金丝雀豪华牢笼啊,怎么?你也想进来住住?房租挺贵的,用肾付。”
张医生额头有点冒汗:“您……和顾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立刻坐直身体,双手捧心,做深情状:“他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宝贝甜蜜饯儿!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意义!虽然他虐我、囚我、还要挖我的肾,但我还是爱他爱得无法自拔!这一定就是真爱吧!医生你说是不是?”
顾琛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张医生擦了下汗,艰难地继续:“那……您对苏婉儿小姐……”
我瞬间变脸,表情扭曲,咬牙切齿,声音尖利:“那个贱人!白莲花!就会装柔弱博同情!她抢走了我的琛哥哥!她不得好死!我诅咒她出门被车撞!喝水被呛死!睡觉被鬼压床!”
我一边骂,一边偷偷观察顾琛的反应。果然,他听到我诅咒苏婉儿,眼神里的寒意更甚。
张医生又问了几个问题,我的回答不是极端花痴顾琛,就是极端恶毒诅咒苏婉儿,逻辑混乱,情绪切换极快,完全符合一个因爱生恨、精神失常的形象。
最后,张医生收起笔记本,对顾琛使了个眼色。
两人走到房间外。
我立刻蹑手蹑脚地溜到门边,竖起耳朵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