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背脊接触到冰冷空气。
我闭上眼，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还有他逐渐加重的呼吸声。
他仿佛在享受一场猫鼠游戏。
而我是那只无处可逃的猎物。
“怕了？”他低声问。
“怕。”我诚实回答。
“但凤印，我要定了。”
他嗤笑一声，落子更快。
棋局渐入终盘，黑白疯狂交错。
我失地越来越多，衣衫渐薄。
殿内烛火噼啪作响，光影摇曳。
香炉里的香似乎悄悄变了味道。
变得更沉，更腻，让人头脑发昏。
他的动作慢了下来。
落子间，思考的时间逐渐变长。
压着我的力道也轻了些许。
我眼神扫过那鎏金香炉，心下了然。
机会，终于来了。
我执起一子，沉吟良久。
终于，落在一個极刁钻的位置。
他微微一怔，随即笑了。
“妙手。”
这一子，竟盘活了一小片死棋。
他未提子，自然无需褪衣。
我稍稍喘了口气。
“王爷，该你了。”
他却不急，手指卷弄我散落的长发。
“郡主这般才貌，埋没可惜。”
“不如常伴本王左右？”
“王爷说笑，”我偏头躲开，“落子吧。”
他终于执起白子，略作思考。
落下。
棋局再度陷入令人窒息的胶着。
香渐浓，他呼吸声沉了几分。
我趁机又扳回一点劣势。
但整体，仍是白棋占尽上风。
他似乎失了耐心，落子如风。
再度将我逼入绝境。
“郡主，看来凤印与你无缘。”
他手指抚上我最后一件裘衣。
只需再输一子，我便再无遮掩。
满宫之人都将看见我的狼狈。
我指尖冰凉，捏着那枚黑子。
目光逡巡在十九路经纬之上。
寻找那几乎不存在的生机。
时间一点点流逝。
他并不催促，好整以暇。
享受我最后的挣扎与绝望。
第三章 孤注一掷
我指尖一顿，停在一个位置。
若落在此处，或可……
置之死地而后生。
风险极大，若不成，满盘皆输。
我抬眼，对上他深邃眼眸。
那里有审视，有嘲弄，有……
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不再犹豫，黑子决然落下。
“啪。”
声音清脆，回荡在寂静大殿。
他目光落在棋盘上，骤然凝固。
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消失了。
殿内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宫人们虽不懂棋，也知气氛陡变。
他久久未曾言语。
只是盯着那棋盘，眸色深沉难测。
压着我的力道彻底松懈。
我得以稍稍撑起发麻的身子。
看向棋局。
黑子那一手，孤军深入。
看似自寻死路，却搅乱了全局。
白棋若应对不当，恐生变数。
他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终于，缓缓执起一枚白子。
指尖用力得有些发白。
慎重落下。
应对得极为谨慎。
我几乎立刻跟上，落子飞快。
棋风大变，从保守转为凌厉逼人。
他微微蹙眉，步步为营。
香炉青烟渐淡，药力将散。
我必须快了。
黑白棋子疯狂绞杀在一处。
他脸色逐渐凝重，落子愈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