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瘦小，脸色苍白如纸。
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生气。
像一具精致的人偶。
我屏退左右，走近他。
他缓缓转头，目光茫然。
“皇婶？”声音细若蚊蚋。
心尖莫名一刺。我蹲下身。
“陛下，我是云裳郡主。”
他歪头，想了片刻。
“哦，皇叔说要娶的那个？”
我点头：“是。”
他低下头，玩着自己手指。
“皇叔说，以后你会照顾我。”
“是，我会照顾陛下。”
我握住他冰凉的小手。
“陛下想出去看看吗？”
他眼睛倏然亮了一瞬，又黯淡。
“皇叔不许，说外面危险。”
“有我在，不怕。”
我压低声音，“我会帮陛下。”
他怔怔看着我，眼里有渴望。
还有深深的恐惧。
“皇叔会生气。”
“陛下才是天子，”我定定看他，
“何须怕他？”
他嘴唇哆嗦，没再说话。
但我看到他眼底燃起的微光。
离开时，我将一包糖糕塞给他。
“以后想吃什么，告诉我。”
他攥紧糖糕，用力点头。
此后，我常去看他。
带些小玩意，陪他说说话。
他渐渐活泼些，脸上有了笑模样。
偶尔会问起宫外的事。
我心生一计，开始给他讲故事。
讲历代明君圣主，治国平天下。
讲权臣欺主，幼帝隐忍翻盘。
他听得入神，眼神渐渐变了。
不再全然麻木，有了思索。
时机渐熟，我一日夜探他。
直接挑明：“陛下想亲政吗？”
他吓了一跳，脸色发白。
“皇叔他……”
“若陛下想，臣女可助您。”
他沉默良久，小声问：“为什么？”
“因为，”我拿出那半块玉佩，
“他害死了我母亲，您的婉太妃。”
萧琰瞳孔骤缩，猛地抬头。
“婉娘娘……是皇叔？”
他眼圈瞬间红了，哽咽难言。
婉太妃生前对他极好，犹如生母。
他抓着我的手，眼泪滚落。
“朕……朕想亲政。”
“朕要替婉娘娘报仇！”
第七章 毒浸肌骨
计划初步达成，我稍松口气。
但如何对付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需周密计划，一击必中。
我想到那盘棋，和那特殊的熏香。
或许，可以从那里入手。
我召来心腹宫女，命她暗中寻药。
一种能让人逐渐虚弱，查不出原因的毒。
掺入他惯用的熏香和饮食中。
量极少，日积月累，摧垮根基。
同时，我对他越发温顺柔情。
夜夜承欢，极尽所能取悦他。
他似乎很受用，戒心渐褪。
赏赐如流水般送入凤仪宫。
甚至允我翻阅部分奏折。
我借机了解朝局，培植势力。
通过家族旧部，暗中联络朝臣。
许以重利，或握其把柄。
慢慢织就一张无形的网。
小皇帝那边，亦暗中授意。
让他开始接触忠心皇族的老臣。
一切都在暗中缓慢进行。
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期间，他亦有察觉些许异常。
盘问过我几次，皆被我搪塞。
或用身体蒙混过去。
他对我痴迷日深，终究未深究。
只警告我安分守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