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后,顾昭借口带沈薇薇熟悉侯府环境,将她带到了后花园。
一到无人处,他立刻松开了她的手,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不见。
“表现得还不错。”他语气平淡,“在父母面前,务必继续保持。”
“世子放心,薇薇明白。”沈薇薇低头回应。
两人一前一后在花园中走着,气氛尴尬。沈薇薇有心询问昨晚暗门之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个黑影显然与侯府秘密有关,贸然询问只怕会引来麻烦。
正当她思绪纷乱之际,顾昭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有件事要提醒你。侯府西北角的那个小院,不许靠近。”
“为何?”沈薇薇下意识地问。
顾昭眼神一冷:“没有为什么,记住便是。”
他的态度激起了沈薇薇的反抗心理:“既然我是世子妃,侯府各处我应当都有权查看。”
顾昭逼近一步,目光锐利:“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个替嫁的庶女,不是真正的世子妃。在侯府,要想平安度日,最好学会听话。”
沈薇薇咬住嘴唇,不再言语。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质疑呢?只是一个不受欢迎的替身罢了。
见她低头,顾昭语气稍缓:“那个院子年久失修,怕有危险,是为你好。”
明显的谎言。但沈薇薇不再争辩,只是默默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沈薇薇过上了表面风光实则孤寂的生活。顾昭在人前对她体贴入微,人后却冷若冰霜,甚至很少出现在她面前,大多时间都在西厢房或书房度过。
下人们虽然表面恭敬,但多少知道些内情,对这个“替身世子妃”并不真正放在心上。
沈薇薇乐得清静,每日除了晨昏定省,大多时间都在自己房中看书习字,偶尔在花园中散步。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个西北小院,尽管好奇心与日俱增。
直到有一天,她养的猫雪球突然跑了出去,直直奔向那个禁止入内的小院。
“雪球,回来!”沈薇薇焦急地呼唤,但小猫充耳不闻,一跃跳过了院墙。
犹豫片刻,沈薇薇一咬牙,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走了进去。
小院比她想象的要整洁得多,虽然看起来无人居住,但却没有太多杂草灰尘。院中有一棵高大的海棠树,正值花期,满树红花如火如荼。
雪球正蹲在海棠树下,舔着爪子洗脸。
沈薇薇快步走过去,抱起小猫,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屋内传来一声轻响。
有人?她下意识地躲到树后,屏息观察。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影走了出来——竟然是顾昭!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青衫,与平日华贵的装扮大相径庭。手中拿着一个食盒,走到海棠树下,开始摆放碗筷和食物。
更让沈薇薇惊讶的是,他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悲伤。
“母亲,孩儿来看您了。”他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深情,“今天带了您最爱吃的杏仁糕和桂花酿。”
母亲?沈薇薇愣住了。顾昭的母亲侯夫人明明健在,他这是在祭奠谁?
顾昭摆好食物,又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十年了,孩儿无一日不想念母亲。您放心,真相孩儿一定会查清楚,绝不会让您枉死。”
枉死?沈薇薇心中一惊。靖远侯府的先夫人不是病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