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的额头开始冒汗。
“至于您承诺的政府补贴，我刚查了，该项政策扶持的名单里，并没有王氏集团的名字。”
我每说一句，王总的脸色就白一分。
王丽娜的脸，已经变成了调色盘。
当有人试图用一堆花里胡哨的PPT来掩盖他们骨子里那点「捞钱」的欲望时，我的任务就是把他们那层皇帝新衣彻底剥掉。
毕竟，数据和逻辑，可比那些虚假的笑容，真诚多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陆景珩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那种「扶贫」的怜悯。
取而代之的，是棋逢对手的欣赏与……探究。
4
陆景珩开始频繁约我。
不再是谈工作。
而是看画展、听音乐会、去犄角旮旯里找一家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小店。
他记得我不经意间提过，喜欢某个小众画家的色彩运用。
第二天，那幅画的限量版画就被送到了我的公寓。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陆总，反而像个……笨拙的，试图讨好心上人的大男孩。
这让我有点无所适从。
霸总的温柔，就像限量版的奢侈品，稀有且昂贵。
但问题是，我自带无限额黑卡，这种「昂贵」，对我来说，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打折」。
我得看看，这温柔背后，到底标价几何。
我窝在柔软的沙发上，再次对他启动了「财富显影」。
数据流涌动，除了那些冰冷的资产数字，我第一次看到了一条新的数据链。
【情感状态：真挚，目标：姜宁，认知偏差：对方为需要保护和扶持的潜力股。】
我叹了口气。
他感情是真的。
觉得我穷，也是真的。
这种感觉，就像你明明是顶级玩家，却被一个新手村村长拉着手，语重心长地教你怎么打史莱姆。
无奈，又有点好笑。
我心里烦闷，溜回了那间月租一千五的隔断间。
我没退租，就当是留了个存档点。
李思瑶是我在人才市场认识的，一个和我一样在江城打拼的女孩。
她正盘腿坐在床上，一边嗦螺蛳粉，一边追剧。
“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资本家拐跑了，忘了我们这些无产阶级姐妹。”
我抢过她的筷子，夹了一筷子粉。
“快了，他最近的攻势，有点猛。”
我把陆景珩那些操作添油加醋地学了一遍。
李思瑶听得眼睛放光，手里的剧都不香了。
“哎呀，姜宁，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城首富追你，还对你那么好，你就顺其自然享受呗，想那么多干嘛？”
她一脸“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表情。
我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朋友告诉我，「别想太多，享受当下」。
这话听起来很佛系，但对于一个每天都在计算几百亿资产该怎么投资的人来说，能有那么一刻「不想太多」，本身就是一种奢侈。
和她待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真的像个二十出头的毕业生。
几天后，陆景珩带我参加了一场江城上流社会的慈善晚宴。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得体的微笑，空气中弥漫着金钱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我挽着陆景珩的手，像个被突然带进瓷器店的野猫，浑身不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