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可找到你了！哇，陆泽学长你也在啊！”苏瑶声音又甜又亮，眼睛却像黏在了旁边的顾言身上，“顾言哥！你也在帮忙拍照吗？”
顾言闻声转头，对我们这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苏瑶立刻松开我，蹦到顾言身边，仰着头叽叽喳喳：“顾言哥，你等下要不要去我们设计系的展区看看？我有件作品入围了哦！你帮我拍几张好看的照片好不好？”
她凑得极近，语气里的期待和亲昵毫不掩饰。
顾言稍稍后退了半步，镜头没离开眼睛，语气是一贯的平淡：“看时间。”
苏瑶也不气馁，依旧围着他转，不停地说着话。
我看着妹妹那副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样子，心里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的宠溺。小丫头片子，才多大，就知道追着帅哥跑了。顾言大概是把她当小孩子看吧。
陆泽学长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忽然笑了，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阿言这家伙，还挺招小姑娘喜欢。”
他的语气很自然，带着点调侃好友的味道。我那点微妙的异样感彻底消失了。
看，学长都这么说，顾言对谁都好，苏瑶只是其中之一。我刚才居然有一瞬间觉得顾言的镜头在对着我，真是自作多情。
这时，学生会的人来找陆泽确认流程，他跟我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打算歇会儿，却看见顾言朝我走来。苏瑶跟在他身后，不太高兴地噘着嘴。
“布展收尾了？”他问。
“嗯，差不多了。”我揉着发酸的肩膀。
他递过来一瓶拧开盖的矿泉水：“辛苦了。”
“谢谢啊。”我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苏瑶刚才的话，顺口问，“你等下要去瑶瑶他们系拍点照片吗？”
顾言还没回答，苏瑶立刻抢着说：“顾言哥答应我了！对吧？”她眼巴巴地看着顾言。
顾言的目光在我带着汗渍的额头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看向苏瑶，点了下头：“嗯，去看看。”
苏瑶立刻欢呼起来，得意地冲我眨眨眼。
我笑着摇摇头，心里那点因为陆泽离开而泛起的微小失落，被妹妹的孩子气冲淡了。
人群稍微散去些，我靠在展墙边休息，无意间瞥见不远处休息椅上放着一本眼熟的厚册子——是昨晚陆泽学长展示过的那本摄影集。他大概刚才落在这了。
鬼使神差地，我走过去拿了起来。
限量版的厚重质感压在掌心。我忍不住好奇，顾言会送什么样的礼物。翻开硬质的封面，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预想中的壮丽风景。
第一页，是陆泽学长在篮球场跃起投篮的瞬间，汗珠在阳光下闪耀，动作充满力量感。 第二页，是他在画室里蹙眉挥笔的侧影，专注得迷人。
第三页，是他在校园音乐节上弹吉他的抓拍，微闭着眼，嘴角带笑。 第四页，第五页……
一整本摄影集，密密麻麻，全是陆泽学长。不同角度，不同瞬间，不同神态。抓拍得极其精准，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深沉的注视感。
每一张下面都手写了一行小小的日期，和一句简短的注释。 “2019.10.23，院赛，赢了。” “2020.3.11，画坏了，发脾气。” “2021.5.20，弹了我的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