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吗？」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疼得龇牙咧嘴。
「可能吧。」
「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陆景辞二话不说，将我打横抱起。
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混着一丝消毒水的味道，意外地让人安心。
「去最近的私立医院。」
他对司机冷声吩咐，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怒火。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我冰冷的四肢渐渐回暖。
陆景辞脱下西装外套盖在我身上，又拿了条毯子裹住我的腿。
他握着我的手，掌心干燥又温暖。
「别怕，我在。」
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和他，曾经是京圈里最出名的死对头。
我在投资界声名鹊起时，他还是个游手好闲的太子爷。
我们俩为了一个项目斗得你死我活，最后我险胜一筹。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撂下狠话。
「沈念，你给我等着，我早晚把你弄哭。」
后来，我为了顾淮安金盆洗手，成了别人口中只会煲汤的顾太太。
他却像是变了个人，接手家族企业，手段狠厉，成了真正的商界新贵。
没想到，今天先哭的人是我。
而把我弄哭的，却不是他。
到了医院，我被直接推进了急诊室。
医生检查后，脸色凝重。
「孕妇动了胎气，有先兆流产的迹象。」
「必须马上住院保胎。」
「谁是家属？去办手续。」
陆景辞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我是她先生。」
医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我。
我闭上眼，没有反驳。
躺在病床上，我听着窗外陆景辞打电话的声音。
他的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查一下顾淮安今天下午见了谁，签了什么合同。」
「还有，把他公司最近所有的项目资料都发给我。」
「我要他破产。」
电话挂断，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陆景辞走进来，坐在我床边。
他削了个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扎了一块递到我嘴边。
「你当年叱咤风云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干了。」
「喂你吃东西，看你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会不会对我温柔一点。」
我张嘴，吃下那块苹果。
很甜。
「陆景辞，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我这种女人，娶回家就是个祸害。」
他轻笑一声，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是啊。」
「可我忘了说后半句。」
「祸害，也只能我一个人来收。」
「沈念，欢迎回来。」
3
顾淮安是第二天中午才出现在医院的。
他提着一个保温桶，是我最喜欢的那家店熬的鱼片粥。
脸上带着几分宿醉的疲惫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愧疚。
「念念，对不起。」
「昨天王总那边情况紧急，我……」
我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
「合同签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脸上露出些许得意。
「签了，有了这个项目，我们公司就能更上一层楼。」
他把粥倒出来，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
「快尝尝，你最喜欢的。」
我偏过头，躲开了。
「顾淮安，你不好奇我怎么会在这里吗？」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