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我来到伤兵营。
李牧浑身是伤地躺在担架上,看到我,脸上又是羞愧又是怨恨。
“苏将军……你为何……为何不早点来救我!”
他的亲信也在一旁附和。
“是啊将军!你若早来半个时辰,我们也不至于损失这么多兄弟!”
我看着他们,笑了。
“救你?”
“李副将,你贪功冒进,致使三万将士陷入死地,损兵折将近万人。我不治你的罪,已经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了。”
“你现在,还有脸来质问我?”
我收起笑容,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
“李牧,指挥不力,判断失误,即日起,降为先锋,戴罪立功!”
“其麾下兵马,暂由陈庆副将接管!”
这等于直接夺了他的兵权。
李牧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打了一场无可挑剔的胜仗。
他败了,我胜了。
在军中,这就是最硬的道理。
半个月后,裴玄的信又来了。
这一次,信上不再有任何温情脉脉的伪装。
字里行间,全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警告。
“苏晚月,你可知‘功高震主’四个字怎么写?莫要忘了,你的兵权,是谁给你的!”
我看着那张纸,仿佛看到了裴玄气急败坏的脸。
我将信纸缓缓揉成一团,扔进了火盆里。
裴玄,你错了。
我的兵权,不是你给的。
是我苏晚月,一刀一枪,自己打下来的!
4
五年时间,弹指一挥间。
裴玄终于如愿以偿,登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而我,也凭借着在北疆赫赫的战功,成了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的镇北大将军。
他登基那日,没有兑现“凤位相迎”的承诺。
他说,我杀孽太重,戾气缠身,不宜为后,恐引朝野非议。
转身,他便册封了丞相之女沈轻罗为贵妃,协理六宫,风光无限。
他说,沈氏温婉贤淑,有母仪天下之风。
朝中百官都以为我会大闹一场,甚至起兵造反。
但我没有。
我只是平静地交出了一半兵权,以示忠心,然后继续镇守我的北疆。
所有人都说我深明大义,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等。
等一个机会,一个将他们彻底打入地狱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南蛮再次作乱,兵锋直指大夏边境。
历史,惊人地相似。
我坐在帅帐中,手里捏着两封信。
一封,是暗探从京城传来的密报。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沈轻罗再次与南蛮王暗中通信,她会将我弟弟苏子衿的行军路线,悉数告知对方。
另一封,是刚刚八百里加急送到的圣旨。
裴玄在圣旨中,命我唯一的弟弟苏子衿,领三万苏家军,即刻前往南境平乱。
同时,命我率领北疆大军,佯攻北狄,做出要开辟第二战场的假象,以牵制北狄,使其不敢南下与南蛮合兵。
一南一北,两道旨意,一个目的。
将我苏家,连根拔起。
他要用我弟弟和三万苏家军的命,去填南境那个无底洞,为他换一个“平乱有功”的美名。
他要用佯攻北狄的命令,将我死死地拖在北疆,让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