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彧心里也隐隐猜到几分，但他还是问道：“什么疑心？”
“马翠梅就是个破鞋。”李得保咬牙切齿地回答：“她骗了我，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
除了马翠梅嫁得痛快这件事，还有一点让李得保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马翠梅的娘家对她态度很冷淡。
俩人商量婚事的时候，马翠梅的娘家人也不怎么过问。
对此，马翠梅的解释是，父母重男轻女，因为自己长得好，所以父母一心想要自己凭借姿色嫁个有钱人，这样就能帮衬哥哥一家。
“可是我偏不遂他们的意。”马翠梅颇有几分义愤填膺地说：“我只要嫁个真心实意对我好的。”
听马翠梅这样说，李得保就放心下来。
可是直到结婚当晚他才得知了让他痛苦万分的真相。
12
婚礼举办得很简单，也可以说没有婚礼，就是在李得保自家院子请村里的厨子烧了两桌菜，几个亲友聚在一起简单地吃了顿饭。
由于李得保几乎没什么亲人，所以来的大半都是马翠梅这边的亲戚。
酒过三巡，似乎是看着李得保确实老实，马翠梅一个喝多了的堂兄忽然凑过来，搭着李得保的肩膀，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兄弟啊，我替你不值。”
李得保不明就里，脸上赔着笑，说：“大哥说的这是啥话，应该是为小梅不值，她这么好的姑娘，却嫁给我这么一个年纪大的穷光蛋……”
话没说完，堂兄忽然“噗嗤”一声笑了，他拍着李得保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兄弟，没必要这么当真，马翠梅在我们村没人要，她从小就是个破鞋，早被人搞烂了。”
这话仿如晴天霹雳一般，李得保有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堂兄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但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他只看到马翠梅的哥哥冲过来打了这个堂兄一拳，马翠梅过来拉架，又被甩到一边。
有人把桌子掀了，院子里一片狼藉。
13
终于，在马翠梅刺耳的哭声中，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她跑进了里屋，大家又都回头看李得保。
他也想跟进去，但脚步却生了铅，后来，马翠梅的哥哥走过来，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过了老半天才艰难地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小梅她上学的时候，是被人强奸的，那时候她还小……村里人说话难听，可是……”他斟酌着词汇，看着李得保渐渐红起的眼睛，哑着声音说：“事呢就是这么个事，以后你怎么决定，都成……”
李得保不说话，他蹲下身去，心疼地捡着那碎成一地的碗碟，就像捡着自己破碎掉的心。
“如果真是强奸，那也不是马翠梅的错。”肖彧说道
李得保忽然笑了，他把烟屁股放在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才慢慢地说道：“那个堂兄其实说得没错。马翠梅并不是被强奸，只不过她跟人搞在一起的时候，还不到14岁，是她哥哥报警把那男的给抓了，后来被法律认定了强奸。”
肖彧喃喃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是？因为这个一直对她怀恨在心吗？”
“正相反。”李得保凄凉地笑着：“我想了一整夜，最后原谅了她。我努力说服自己，那些都过去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愿意嫁给我。只要我加倍对她好，我俩肯定可以过上好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