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反抗。
因为我清楚地看到，在我被拖走的那一刻，顾言昭眼前的弹幕里飘过一行字。
【太好了！王爷英明！就该这么对付这种恶毒女配！】
恶毒女配？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连一个人都不算，只是一个符号化的“女配”。
2.
祠堂里阴冷潮湿，供奉着顾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我被按着跪在冰凉的石砖上，膝盖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两个婆子守在门口，像两尊门神。
我眼前依旧飘着那些弹幕。
【跪着的样子真是狼狈，活该！】
【这才哪到哪，等我们晚柔当上王妃，有她好受的。】
【期待王爷休妻！把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女人赶出去！】
我闭上眼，过去三个月的甜蜜像一场绚烂的烟花，在脑海里炸开，然后归于寂静。
刚嫁过来时，顾言昭不是这样的。
他会亲自为我画眉，说我的眼睛像江南的烟雨，很美。
他会在我来月事时，笨拙地给我煮红糖水，虽然味道一言难尽，但那份心意是暖的。
我们曾一起在深夜里爬上王府的屋顶，看漫天星辰，他说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时，他的眼里满是温柔。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哦，是林晚柔来的那天。
她是他的青梅竹马，父母双亡后前来投靠。
他说他只当她是妹妹。
可从她来的那天起，这些弹幕就出现了。
而他，也变成了弹幕的傀儡。
“王妃，该用膳了。”
一个婆子端着一个食盒进来，重重地放在我面前的地上。
打开食盒，里面只有一碗冷掉的糙米饭，和一碟蔫黄的咸菜。
这是下人都不吃的东西。
【哈哈哈，让她吃猪食，看她还怎么装金枝玉叶。】
【王爷干得漂亮，就该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我看着那碗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婆子在一旁冷嘲热讽：“王妃，这可是王爷特意吩咐的，您可别不识抬举。”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
“拿走。”
婆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王妃，您……”
“我说，拿走。”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那些弹幕。
天色渐暗，祠堂的门再次被推开。
顾言昭走了进来。
他看到地上原封不动的饭菜，脸色又沉了下去。
【绝食？又是这种老套路，想用苦肉计博同情？】
【王爷千万别心软！她就是仗着你的宠爱才敢这么恃宠而骄！】
顾言昭走到我面前，声音里压着怒火。
“沈鸢，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王爷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他被我的态度噎了一下。
“你！”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忍耐。
“晚柔身子弱，你今天的举动吓到她了。她到现在还哭着，说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