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发照片的混蛋！是谁？是那个王浩？炫耀战利品？还是当时包房里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故意发来恶心他？
无论是谁，都他妈该死。还有那些起哄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东西。
李伟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和狠厉逐渐取代了最初的暴怒。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城市的夜景，车流像一条条光带。
报复。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疯狂地滋长，再也压不下去。
他不是什么黑社会，也没那么大本事。但他是个顶尖的程序员，最擅长在虚拟世界里解决问题。而且，他心思缜密，有耐心。
你们不是爱玩吗？不是爱起哄吗？不是觉得给我戴绿帽子很有意思吗？
行。咱们慢慢玩。
我要让你们每一个人，都为今天晚上的起哄和笑声，付出代价。
李伟转身回到电脑前，屏幕的光映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他打开一个复杂的软件界面，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
第一个，就从那个发照片的号码开始查起。
夜，还很长。张倩还在赶回来的路上，而她并不知道，她熟悉的那个有些木讷的男友李伟，已经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第二章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张倩推开门，屋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李伟背对着她，坐在电脑前，屏幕是黑的，他好像只是在那里发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低气压。
“阿伟……”张倩怯怯地叫了一声，换上拖鞋，慢慢走过去。她脸上还带着妆，但眼圈有点红，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和烟味。
李伟没回头，也没说话。
“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倩站在他身后，声音带着哀求，“就是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他们非要让我和王浩喝个交杯酒……然后就有人瞎起哄，推了一下，我才没站稳靠到他身上的，就一下下！真的！我也不知道谁那么无聊拍了照片还发给你……”
李伟终于慢慢转过身。他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让张倩心里发毛。
“一下下？”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照片上你笑得可是很开心啊。而且，发给我的人，用的是网络虚拟号，查不到具体信息。但IP地址显示，就在你们聚会的那个区。是你哪个好同学干的？”
张倩愣住了，她没想到李伟会去查这个：“我……我不知道是谁。当时包房里很多人，灯光又暗，可能谁随手一拍就……”
“随手一拍，然后特意找到我的手机号，发过来？”李伟扯了扯嘴角，那算不上一个笑容，“张倩，你觉得我信吗？”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张倩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就是喝了点酒，玩疯了点，但我根本没想那么多！我心里只有你啊！”
“心里只有我？”李伟重复了一遍，点点头，“行。那我问你，那条亮片裙子，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见过？”
张倩一时语塞，支吾了一下：“就……就前几天网上买的，专门为聚会买的，想穿得好看点……”
“穿给谁看？王浩？”李伟的话像刀子一样戳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