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琪也看到了我，她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变成了不可置信。
“苏……苏然？你的脸……怎么会？”
我没有理她，只是看着顾言洲。
这个男人，我曾为了得到他的认可，拼了命地工作，熬了无数个通宵。
可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
现在，我换了一张脸，他就失态至此。
真是讽刺。
“顾总，我回来销假。”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顾言洲猛地站起来，几步走到我面前，他想伸出手碰我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手指微微颤抖。
“你……”他喉结滚动，声音嘶哑，“你回来了。”
他说的是“你”，而不是“苏然”。
在他眼里，我就是林晚。
“从今天起，你就是策划部的项目总监。”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宣布，目光却没有离开我的脸一秒。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办公室里炸开。
张琪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为了这个位置，巴结了顾言洲多久，又给我使了多少绊子。
现在，我一回来，就凭这张脸，轻易地夺走了一切。
她不甘心，当场发难。
“凭什么！顾总，我不服！”
她指着我，声音尖利：“就凭她这张整容脸吗？一个靠脸上位的花瓶，能做什么？公司是她家开的吗！”
羞辱的言辞像刀子一样刮过来。
若是以前的苏然，或许会涨红了脸，不知所措。
可现在的我，心里只剩下冷笑。
我转过身，对上张琪嫉妒到扭曲的脸。
“张琪，你负责的城南文旅项目，宣传方案第三页的预算预估，是不是把政府的场地补贴也算了进去？”
张琪一愣，眼神闪躲：“是又怎么样？那能省一大笔钱。”
“省钱？”我冷笑一声，“你没看补充条款吗？那笔补贴要求项目必须在年底前为当地带来至少五百万的旅游收入，否则不仅要全额返还，还要支付三倍的违约金。你把宝押在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收益上，万一项目前期反响平平，资金链断裂，谁来负责？”
“我……”张琪的脸色白了。
我没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发问。
“第二，你找的KOL宣传矩阵，里面那个粉丝三百万的美食博主，上个月刚被爆出数据造假，五个合作方联合起诉，你做了背调吗？”
“还有，你主打的‘沉浸式古风体验’，却选了一个现代感极强的网红酒店作为合作方，你知道这会让核心用户产生多大的割裂感吗？”
三个问题，个个都精准地扎在项目的致命漏洞上。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地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以为我只是个花瓶，却忘了，在出车祸前，我苏然，才是策划部连续三年的业绩销冠。
这些能力，刻在我的骨子里，换张脸也夺不走。
张琪面如死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言洲的眼神，第一次从单纯地“看一张脸”，变成了“看一个人”。
那探究的目光，像手术刀，试图剖开我的皮囊，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周围传来同事们的窃窃私语。
“天啊，她怎么懂这么多……”
“她太像林晚了……不对，林晚没这么强的气场，但这说话的气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