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小学甩铁球的力量将它们甩向远处的废墟。
“轰!哒哒哒——冲啊!”
音箱在黑暗中炸响,敌军哨兵猛地抬头,枪口齐刷刷转向声源。
“有动静。”
“在那边,过去看看。”
他们牵着狼犬,快步朝相反方向跑去。
街道重新陷入死寂。
我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街角。
终于——
“沙、沙……”
一个佝偻的身影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挪动。
他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右手紧握着一把刺刀,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
是祖爷爷!
他的军装破烂不堪,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脸上全是灰土,但那双眼睛依然亮得像狼。
“子夜……”他喘着粗气,跌跌撞跄地冲进光罩范围,差点栽倒。
我一把扶住他,声音发抖:“祖爷爷!你受伤了?!”
他摇摇头,咧嘴一笑:“小伤,死不了。”
我眼眶瞬间红了,赶紧把他扶到摊车前坐下,手忙脚乱地翻出医药箱。
“别忙活。”他按住我的手,压低声音,“小鬼子打进城了,我们的人……快撑不住了。”
我颤抖着给祖爷爷包扎伤口,布条很快就被鲜血浸透。
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夹杂着听不懂的八嘎语叫喊。
"子夜。"祖爷爷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9
我猛地抬起头:“怎么了?”
“再给我些药!”他声音嘶哑,指节发青。
“狗娃中弹三天了,我们缺少药品,大家都在熬着,很多人的伤口都烂了没药医治。”祖爷爷声音沙哑。
我转身冲回摊车,翻出早就准备好的大量急救包——酒精、纱布、抗生素,还有那部存满医学视频的手机。
“祖爷爷,你把这个带去。”我把手机塞给他,“里面有教怎么处理感染伤口,还有简易导尿管的做法。”
他接过手机,粗糙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皱眉:“这玩意儿咋用?”
“按这里,播放。”我抓着他的手点开视频,画面里一个军医正在演示蒸馏提纯酒精,“你让护士照着做,能杀菌!”
他盯着屏幕,眼神从疑惑变成震惊,最后重重一点头:“好!”
铁岭军野战营。
帐篷里弥漫着腐肉和血腥味,十几个伤员躺在草席上,有的已经昏迷,有的在无声抽搐。
角落里,狗娃蜷缩着,脸色灰败,腹部缠着的绷带已经被脓血浸透,隐约能看到蛆虫蠕动。
“医生”祖爷爷拉住军医,把手机打开塞给军医,“照这个做!”军医瞪大眼睛,看着视频里的现代医疗技术,手微微发抖:“这……这能行?”
“死马当活马医!”祖爷爷低吼。
他们手忙脚乱地架起铁锅,倒入白酒,用布条过滤杂质,再加热蒸馏。酒精蒸汽凝结成液,滴进干净的瓷碗里。
“快!擦伤口!”祖爷爷命令。
护士颤抖着用棉球蘸酒精,轻轻擦拭狗娃的伤口。
“啊——!”狗娃猛地弓起身子,惨叫出声,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
“按住他!”祖爷爷死死压住他的肩膀,“子夜说这能救命!”
酒精渗入伤口,蛆虫在刺激下疯狂扭动,最终被镊子一条条夹。“还有这个!”祖爷爷翻出手机里另一个视频——简易导尿管制作教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