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
赵凯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问：“晴晴，怎么了？不舒服吗？”
温晴慌乱地把手机塞回包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有，就是太激动了。”
司仪继续走着流程：“那么，新娘温晴，你是否愿意嫁给你面前的这位男士，无论贫穷还是富贵……”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温-晴身上。
我端起酒杯，将那杯酸涩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廉价的西装，朝着台上走去。
每一步，都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赵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身后的几个伴郎也立刻站了出来，拦在我面前。
“陈阳，你想干什么？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要是敢捣乱，别怪我不客气！”赵凯压低了声音，话里全是威胁。
我没有看他，只是把目光投向了脸色惨白的温晴。
“别紧张，”我笑了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桌的人听清，“作为新娘的……娘家人，送份新婚贺礼，不过分吧？”
02
“娘家人？”赵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陈阳，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当晴晴的娘家人？”
我没理会他的叫嚣，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U盘，递给了旁边负责播放PPT的工作人员。
“麻烦，把这个放一下。一点惊喜，送给新人。”我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工作人员有些犹豫，下意识地看向赵凯。
赵凯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放什么放！给我把他轰出去！”
几个伴郎立刻就要动手。
“赵凯，”我轻轻开口，叫了他的名字，“你就不想知道，你那份花了两千万才拿下的城西项目，为什么会突然被叫停吗？”
赵凯的动作停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惊疑。
城西的项目是他回国后主导的第一个大项目，关系到他在家族企业里的地位，除了几个核心高层，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的竞争对手，已经拿到了你全部的标底。”我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一份加密文件。
赵凯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我不再看他，而是转向那个工作人员，重复了一遍：“放。”
这一次，没人再敢阻拦。
很快，大屏幕上，婚纱照消失了，取而代edis的是一段视频。
视频的开头，是我和温晴在大学城的出租屋里，她笨拙地为我做着第一顿饭，脸上沾着面粉，笑得像个孩子。
画面一转，是我们一起在图书馆通宵复习，在操场上跑步，在小吃街分享一碗麻辣烫。
视频里，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指着天上的星星说：“陈阳，我们以后一定要买个大房子，带一个能看星星的露台。”
我说：“好。”
她说：“我们还要养一只猫，一只狗。”
我说：“好。”
她说：“你要一辈子对我好。”
我笑着吻了她的额头：“一辈子。”
那些曾经甜到发腻的誓言，此刻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大厅，显得格外讽刺。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所有人的目光在舞台上的三个人之间来回逡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