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骏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的怨毒和愤怒,几乎要化为实质,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法官还在说着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只知道,结束了。
这场闹剧,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
我拿回了我的房子。
我摆脱了这个人。
走出法院,阳光刺眼。周骏快步从后面追上来,拦在我面前。
“林薇。”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压抑的疯狂,“你够狠。你把我搞得身败名裂,工作都快丢了!你满意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周骏,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他冷笑一声,逼近一步,压低声音,只有我能听见,“你等着。这事没完。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那房子,你守好了!”
他说完,阴恻恻地看了我最后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街角,心底那点获胜的喜悦,瞬间被一股巨大的不安所取代。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还会搞事情。
(九)
判决之后,周骏倒是没有再直接联系我。
他乖乖拿了我给他的补偿款,据说很快就在另一个区买了套小公寓。和那个晓悦,似乎也公开同居了。
生活好像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妈陪了我一段时间,看情绪稳定多了,才不放心地回了老家。
我拆掉了家里的监控,努力把那段糟心的记忆封存起来,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新生活。
我换了工作,搬虽然还在同一个城市,但离原来的生活圈远了一些。新工作很有挑战性,我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业绩突出,很快得到了晋升。
空闲时间,我去学画画,学瑜伽,认识了一些新朋友。
周末偶尔会和朋友们出去爬山、逛街、看展览。
我的生活被填得满满的。看起来充实而精彩。
我甚至开始尝试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见了几个条件不错的男人。
表面上,我似乎已经完全走出了离婚的阴影,成了一个独立、自信、焕然一新的都市女性。
只有我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有一块地方是空的,是冰凉的。
我不再轻易相信承诺,不再轻易投入感情。对男女关系,总带着一种下意识的审视和疏离。
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虽然好了,却留下了顽固的后遗症。
而且,周骏最后那句威胁,像一根刺,始终隐隐扎在我心里。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种预感,在三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成了真。
那天我加班到很晚,回到家都快十一点了。
楼道里很安静,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声亮起。
我拿出钥匙,刚要开门,突然发现门锁有些不对劲。
锁孔周围,有几道新鲜的、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