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处一间全白色的房间，墙壁似乎是某种特殊金属，没有任何接缝。
房间中央，放着一张金属椅子。
除了我，房间里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气质斯文，像个大学教授。
但他看我的眼神，却像在看一只实验台上的青蛙。
“姜辰先生，你好。”他对我笑了笑，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博士’。”
“我的荣幸。”我平静地回答，目光扫过他胸前口袋里别着的一支红色钢笔。
笔帽上，有一个很小的，类似红色雨伞的标志。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镇定。”博士推了推眼镜，“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那聪明人就该开门见山。”我说，“你们想要什么？”
“辰星集团。”博士毫不掩饰，“或者说，辰星集团旗下那三家医药公司的，绝对控股权。”
我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也不是复仇，而是我家的产业。
“凭什么？”
“凭这个。”博士打了个响指。
他身后的墙壁，突然变成了一块巨大的显示屏。
屏幕上，出现了我家的客厅。
我的父亲，母亲，正被两个持枪的黑衣人控制着，嘴被胶带封住。
父亲的眼神愤怒而无畏，母亲的脸上则挂满了泪水。
我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
“你们敢！”
“我们当然敢。”博士的笑容变得残忍，“姜辰先生，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签署这份股权转让协议，你的父母会安然无恙。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屏幕上，一个黑衣人已经把枪口，对准了我父亲的额头。
3.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签，父母暂时安全，但姜家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对方拿到公司后，我们一家也难逃灭口。
不签，父母立刻就会死在我面前。
这是一个死局。
“林舒和顾衍，是你们的人？”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拖延时间。
“算是吧。”博士欣赏着我脸上的挣扎，“两个可怜的复仇工具而已。我们给了他们复仇的希望和能力，他们为我们办事，很公平的交易。”
“我父亲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他该做的事。”博士轻描淡写地说，“顾长明想把一项足以改变世界的基因药物技术卖给我们，你父亲姜卫国，却用卑劣的手段，窃取了它，还把它交给了国家。他毁了我们布局十年的计划，你说，他该不该死？”
这个版本的故事，和我从顾衍那里听到的，截然不同。
我父亲，成了窃取技术的 背负骂名的国家英雄。
而顾衍的父亲，则成了想把救命技术卖给外国资本的叛徒。
“所以，你们培养顾衍和林舒，就是为了毁掉我父亲的名声，搞垮辰星集团，然后顺理成章地接手？”
“不愧是姜卫国的儿子。”博士鼓了鼓掌，“一点就透。”
“林舒知道这一切吗？”
“她当然不知道。”博士笑了，“她只需要相信，你们姜家是她的杀父仇人就够了。仇恨，是最好用的武器。”
我看着博士那张胜券在握的脸，心中一片冰冷。
林舒，顾衍，甚至是我，我们所有人，都只是他们棋盘上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