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最爱看疯子。”
我被推着穿过走廊。
林小满在保安室监控里看到这一幕，疯了一样发消息：“姐，我复制了监控！周桂兰去年十二月三号凌晨两点进过公司档案室！她改了你的医疗记录！”
“她说你有‘被害妄想症’，是你自己写的？”
我瞪大眼。
原来从那时候起，她们就在给我铺“精神病”的路。
“报警！”我吼，“快报警！”
可我刚张嘴，对讲机响了。
“林小满在偷拷监控！”
下一秒，两个保安冲进去把她按住。
我眼睁睁看着她手机被砸碎。
轮椅停在一间玻璃房前。
四面都是镜头。
灯亮了。
弹幕还没开，但观众数已经在涨。
“3、2、1，开播。”陈副总打了个响指。
周桂兰端着药杯凑到我嘴边。
“来，念念，喝了它，你就解脱了。”
我死死咬住牙。
她掰我脸：“你不喝？那你哥明天就断药。”
我脑子一炸。
那不是我哥。
是她亲儿子。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死。
药杯离我嘴唇只剩一厘米。
我闭上眼。
突然——
啪！
整栋楼，断电了。
所有屏幕黑了。
一秒后，主厅天花板的大屏亮起。
画面是《火灾模拟系统》第17帧。
热成像里，顾沉舟背着两个孩子冲出火场。
镜头拉近左侧女婴——左肩蝴蝶胎记，清晰可见。
再切右侧女婴——手腕上系着一只银镯，刻着一个“沈”字。
画外音响起，沙哑却清晰：
“2003年，你在孤儿院接走的孩子，后背有蝴蝶胎记。”
是顾沉舟的声音。
全场死寂。
“你说她死了。”
“可她一直活着。”
“而你抱走的‘沈家千金’，手腕有银镯为证。”
“她才是假的。”
大屏突然切换。
是周桂兰深夜潜入公司档案室的监控。
她拿着一份文件，手抖着盖上“精神鉴定通过”章。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真·狸猫换太子？”
“这老太太演了二十年？”
“榜一爸爸不是变态，是亲爹啊！”
我眼泪狂飙。
顾沉舟没死。
他一直在看。
他什么都知道。
就在这时，园区外传来轰鸣。
一辆黑色防爆清障车撞开铁门，直接冲进广场。
车顶LED屏滚动红字：
“证据发布会，现在开始。”
车门打开。
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被机械臂缓缓推下。
左耳焦黑疤痕，像烧过的树皮。
他胸前敞开的病号服下，那道蝴蝶状烧伤，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他手里握着两份文件。
一份是法院签发的临时禁令：
“禁止任何人对沈念实施强制医疗或人身控制。”
另一份，是DNA比对报告。
首页大字：
“样本1：顾沉舟（血样）”
“样本2：沈念（毛发）”
“亲子关系概率：99.9998%”
他抬头，目光穿透玻璃房，直直看向我。
“念念。”
他声音很轻，却像雷劈进我耳朵。
“爸爸来了。”
周桂兰突然尖叫着扑向我，手里不知从哪掏出一支针管。
“你不该活！”她疯了，“你不是我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