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学即“社死”现场
苏晚站在三年级(2)班门口时,白衬衫第三颗纽扣还歪着,手里攥着的课程表皱得像被猫挠过的毛线球。前一晚她熬到两点备《小蝌蚪找妈妈》,结果今早被闹钟骗了——那玩意儿定的是“工作日”,忘了周末调回来,等她叼着油条冲进校门,预备铃已经响得像催命符。
“报告!”她喘着气推开门,粉笔灰在晨光里飘着,三十双圆溜溜的眼睛“唰”地钉在她身上。最前排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指着她的嘴:“老师,你嘴角有油条渣!”
全班哄堂大笑,苏晚手忙脚乱抹嘴,却把粉笔灰蹭到了脸颊。讲台下不知谁喊了句:“老师变成小花猫啦!”笑声更响,连窗台上的绿萝都跟着晃了晃。她硬着头皮放下教案,刚想开口自我介绍,后颈突然一凉——昨晚洗的头发没干透,一缕湿发贴在脖子上,她一缩脖子,不小心碰倒了讲台上的黑板擦,粉尘“噗”地扑了她满脸。
“老师!你是刚从面粉缸里出来吗?”坐在最后排的胖小子张壮壮拍着桌子笑,圆脸蛋颤巍巍的。苏晚闭着眼干咳,听见有人递纸巾的声音,睁眼就看见班长林小满站在跟前,小姑娘扎着整齐的马尾,递纸巾的手都带着股严肃劲儿:“苏老师,您先擦擦,我们不笑了——除非忍不住。”
这话刚落,她自己先“噗嗤”笑出声,全班又炸开了锅。苏晚望着这群笑出鼻涕泡的小屁孩,突然觉得手里的教案不皱了,嘴角的油条渣也不丢人了——毕竟,谁的开学第一天,能比“面粉猫老师”更难忘呢?
第二章 藏不住的“小秘密”
开学第二周,苏晚发现班里有了个神秘组织。每天下课,林小满都会带着张壮壮、扎羊角辫的李乐乐,还有戴眼镜的“小书虫”王豆豆,躲在教室后门的梧桐树下嘀咕。好几次她路过,听见“彩纸”“胶水”“不能让老师发现”之类的词,脚步刚近,几个小脑袋就像受惊的小麻雀,“呼啦”一下散开。
这天午休,苏晚假装趴在讲台上改作业,余光瞥见林小满偷偷从书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几个人又凑到教室角落。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听见张壮壮压低声音说:“我妈说教师节要送康乃馨,可我觉得不如送奥特曼卡片,苏老师上次看我卡片眼睛都亮了!”
“不行!”林小满拍了下他的手背,“老师是女生,得送好看的。我打算折一千只纸鹤,保佑老师不被校长批评。”
李乐乐举着蜡笔插嘴:“我画了老师的画像,就是把老师的眼睛画成了星星,因为老师笑起来眼睛会闪!”
王豆豆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我查了资料,教师节是9月10日,还有28天。我们得制定详细计划,比如每天中午折20只纸鹤,下午放学画5幅画,张壮壮负责……负责别把彩纸吃了。”
张壮壮急了:“我才不吃彩纸!我上次吃的是糖纸!”
苏晚憋笑憋得肩膀发抖,转身时没注意,撞翻了旁边的水桶,“哗啦”一声,水洒了一地。几个小屁孩吓得蹦起来,林小满把笔记本往背后藏,脸都红了:“苏、苏老师!我们没干坏事!”
苏晚蹲下来擦地,故意逗他们:“哦?那你们在聊什么呀?是不是在计划给我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