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还是放不下。
在他结婚的前一天,还穿着他们当初定好的嫁衣。
鬼使神差地,他推门走了进去。
越蘅从镜子里看到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
沈屹走到她身后,看着镜中并立的两人。
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红衣曳地。
本该是最幸福的画面,此刻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阿蘅……”沈屹声音干涩,带着歉疚:“对不起。”
越蘅透过镜子,平静的看着他。
沈屹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拿出一个石榴石戒指。
他郑重的将戒指递到越蘅面前,眼里情绪复杂,“这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娶妻的,他们说只能送给深爱一生的人。”
“我本来是想在我们婚礼那天给你的。是我违背了誓言,对不起。但这枚戒指,它代表我最初、最真的心意,我现在不配再留着它了,你收下吧”
越蘅看着戒指,她没有接,眼神里甚至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她的视线微微偏移,越过了沈屹的肩膀,看向他身后门口的方向。
沈屹若有所觉,转身回头。
林悦站在门口,看着他手中的戒指,脸色惨白,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悦悦。”沈屹心头一紧。
林悦什么也没说,哭着跑开了。
沈屹下意识想去追,却又停住脚步,焦急地看向越蘅。
希望她能说点什么,或者至少收下戒指。
越蘅却缓缓转过身,正面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伸出手,轻轻将戒指推了回去。
“二哥,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选择了你认为必须要负的责任,那就别再摇摆不定。这枚戒指,你应该交给要和你共度一生的林悦,而不是我。”
沈屹叹气,将戒指放在她的梳妆台上,急忙转身跑了。
第二天,天刚亮,锣鼓声直接打破了军区大院的宁静。
越家楼下,停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婚车车队,辆辆扎眼。
凌霄西装笔挺,笑得春风得意,被几个发小簇拥着,敲响了越家的大门。
越蘅坐在妆镜台前,身边围满了人。
母亲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为她梳理一头乌黑的长发。
三哥站在一旁,将各种急救药品和补品塞进一个随身的小包里,硬邦邦地嘱咐:“受了委屈就回来,三哥养你一辈子。”
四哥应和:“就是,要是凌家那个小狼崽子欺负你,我们把他狗腿打断。”
越蘅微笑了笑,安抚地拍拍母亲的手:“妈,放心吧,你女儿什么时候吃过亏。”
房门外,大哥声音沉稳:“阿蘅,凌家的车队已经到了,你准备好了吗?”
越父站在房间中央,看着一身红妆的女儿,脸上满是不舍。
他走上前,替越蘅正了正头上的凤冠,声音低沉:“阿蘅,去了凌家,就是大人了。但记住,越家永远是你的后盾,凡事不必太过忍让。”
越蘅站起身,对着父亲母亲深深鞠了一躬。
“爸,妈,女儿走了。你们保重身体。”
随即,又看了看身后的三位哥哥:“大哥,三哥,四哥,家里以后辛苦你们多照看。”
吉时已到,鞭炮声震耳欲聋地响起。
越蘅在哥哥、父母的拥护中,一步步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