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穿鞋？别怕，我陪着你呢。”
宋妍心软得一塌糊涂，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她瞪了我一眼后，转身回了卧室。
三分钟后，隔壁便响起一阵暧昧的吟叫。
那声音两个小时不停。
宋妍像是故意的，喊得嗓子都哑了。
我彻底麻木，和律师商量着离婚的事。
只想快一点和她断干净。
这样，我才能重新开始。
3
哪怕折腾了一晚，第二天，宋妍还是早早起了床。
今天是沈越凡的祭日。
我们俩要一起回家。
雷打不动的规矩，谁都不能改。
已经半年没见到爸妈。
他们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想看见他们。
见到我时，妈妈刻意别开了目光。
好像我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们把宋妍揽进房间。
三人擦着眼泪，谈着和沈越凡有关的往事。
“如果不是越凡生了病，我们怎么会把他接回来……”
“只要看见他，我就会想到越凡已经不在了，死的是他该有多好。”
妈妈眼泪汪汪。
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我听进了耳朵。
她们逼我给沈越凡下跪上香。
“沈酌，你现在拥有的好生活，都是因为越凡，给他跪下磕个头吧。”
我妈语气冷淡，命令道。
我磕了七年的头。
今年，我不想再跪了。
“他的死是我害的吗？”
“为什么我拿回了本来属于自己的一切，却成了罪人。”
爸妈瞳孔紧缩，被我怼得一愣。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当初就应该让你和那个哑巴继续当乞丐！”
我爸指着我破口大骂。
眼睛里没有爱，只有恨和厌恶。
心已经彻底凉了。
我转身下楼，准备离开。
却见门口站着个熟悉的人。
……郑宇辰。
他不安道：“宋总文件忘了拿，我过来送……”
一见到郑宇辰，爸妈眼睛都亮了。
因为他的脸，和沈越凡实在太像了。
妈妈捂住嘴巴，差点要哭出声。
他拉着郑宇辰，上下端详着。
“我还以为是越凡回来了。”
“小伙子……你和我过世的儿子好像，我每晚都能梦见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
“你能不能留下吃个便饭，陪阿姨说说话。”
郑宇辰愣了一下，看了看我。
“沈总不太喜欢我，我留下，他不会生气吧……”
我爸冷哼一声。
“不用管那个白眼狼。”
我妈拉着他的手入座餐桌。
坐的是他旁边的座位。
这个座位，整整七年，一直空着。
我连碰都碰不得。
爸妈说，这是她们宝贝儿子的位置。
我不配坐。
我无论怎么讨好都得不到的东西。
郑宇辰却这么轻易地得到了。
挺可笑的。
她们“一家人”其乐融融。
妈妈亲昵地搂着郑宇辰的胳膊。
要认他做干儿子。
就连我走，他们都没有发现。
出门时，天又下起了雨。
我独自开车去了老城区的步行街。
这里曾是我和哑巴爷爷的家。
三年前他去世。
步行街的门市房被空置。
我一直没有卖，也永远不会卖。
每次难受的时候，我就过来坐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