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看着终端上不断扩大的生物信号范围，突然想起了什么：“东部能源核心的冷却系统，如果我们不能及时修复，反应堆就会爆炸，到时候整个新沧城都会被夷为平地，那些动物也会完蛋。它们既然能入侵系统，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陆沉摇了摇头：“或许……它们根本不在乎，或者说，它们有更可怕的目的。”
就在这时，维修站的墙壁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是外面的改良狼在用工具砸墙。墙壁的金属板已经出现了凹陷，看来电网和门禁撑不了多久了。
“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去东部能源核心。”陆沉说，“只有修复了冷却系统，我们才有时间找出应对这些动物的办法。”
天意点点头，目光落在维修站的地图上，上面显示有一条地下通道，连接着维修站和东部能源核心的备用入口。“走地下通道，虽然远一点，但安全。”
两人沿着地图指示的方向，找到地下通道的入口。入口处的铁门已经生锈，陆沉用能量枪炸开了锁，两人钻了进去。
地下通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应急灯每隔十几米才亮一盏，昏黄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前方的路。天意打开终端的照明功能，淡蓝色的光束穿透黑暗，照亮了脚下布满裂缝的水泥地。陆沉走在前面，能量枪握在手中，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通道墙壁上布满了废弃的管线，偶尔有水滴从管道缝隙中滴落，“嘀嗒”声在空旷的通道里格外清晰，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脚步声。
“这里以前是城市建设时的临时通道，后来因为地质沉降被废弃了。”陆沉的声音压得很低，“理论上能直达能源核心的备用入口，但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中间会不会有坍塌的地方。”
天意跟在他身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终端边缘。刚才在维修站看到的改良狼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些绿色的眼睛里没有动物的本能，只有冰冷的算计，还有握着工具时的熟练动作，这根本不是“进化”，更像是某种刻意的“改造”。她忍不住问：“应急防卫部之前对生态缓冲区的动物，就没有过异常监测吗？”
陆沉的脚步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半年前开始，缓冲区就陆续有动物失踪的报告，但每次派去调查，都只找到一些零散的毛发和脚印，沧溟分析后认为是自然迁徙，加上当时城市正在推进‘量子能源扩容计划’，大部分资源都倾斜过去了，就没太在意。现在想想……那些失踪的动物，可能早就被改造了。”
天意沉默了。如果真的是半年前就开始了，那对方的计划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周密。她低头看向终端，屏幕上还在显示生物信号的扩散范围，此刻已经覆盖了新沧城的三分之一，而且信号源不止一个，像是有无数个“节点”在同步向外辐射。
突然，前方的应急灯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了。
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只有天意终端的蓝光还亮着。陆沉立刻停下脚步，低声说：“别出声，可能有东西。”
天意屏住呼吸，竖起耳朵。通道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面上快速爬行。她将终端的光束调暗，缓缓向前移动，光束扫过前方时，她看到了让心脏骤停的一幕——几十只拳头大小的虫子正沿着墙壁爬过来，它们的外壳是金属色的，头部有两根细长的触角，正朝着两人的方向摆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