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近了。近到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自己的倒影，以及那明显看好戏的笑意。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着一丝甜香。
顾衍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视线像是被烫到一样想要躲闪，却又被她眼中的光芒定住。周围嘈杂的人声、手机镜头的存在感，都让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他的耳廓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十、九、八…」苏晴还在笑着倒数。
这对顾衍而言，无疑是公开处刑般的十秒钟。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弹幕疯狂滚动： 「帅哥快撑不住了！」 「这眼神躲闪的小模样我见犹怜！」 「小姐姐气场两米八！」 「赌一包辣条，帅哥先输！」
最终，在数到「三」的时候，顾衍终究败下阵来，猛地转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不知是因为刚才的辣，还是因为过度紧张和羞窘。
「耶！我赢啦！」苏晴开心地宣布，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这顿「美味」的午餐，终于在顾衍感觉自己的社交能量被彻底榨干时结束了。
直播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豪门社恐少爷与他的社牛小娇妻# 甚至短暂上了个热搜尾巴，顾衍各种僵硬、害羞、窘迫的表情被做成了表情包广为流传。
苏晴心满意足地看着成果，和顾衍一前一后地走向停车场。陈默早已开车等在那里。
坐进舒适安静的车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顾衍仿佛才重新活过来，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苏晴翻看着手机里顾衍的表情包和直播评论，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她凑近他，把手机屏幕递到他眼前：「顾衍哥哥，你看，你好受欢迎哦！大家都说你可爱！」
顾衍睁开眼，瞥了一眼那些他出糗的瞬间，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没说话，只是默默转开了头，看向窗外。
苏晴以为他生气了，撇撇嘴，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乎有点过火。她收起手机，车内陷入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摸了摸口袋，掏出一颗水果糖，是她刚才在餐厅前台顺手拿的。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顾衍的手臂。
顾衍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迟疑地转过头。
苏晴把那颗包装鲜艳的水果糖递到他面前，语气比之前软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呐，请你吃糖。刚才…辣到了吧？」
顾衍的目光从那颗糖，移到苏晴脸上。她眼中的戏谑褪去，只剩下一点点别扭和真诚。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颗糖，指尖不可避免地轻轻擦过她的掌心。
一丝微妙的触感让两人都顿了一下。
「…谢谢。」他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苏晴看着他安静握着糖的样子，心里那点愧疚感又冒了出来。她摸了摸鼻子，视线飘向窗外，假装不经意地说：「喂，下次…下次我们去个安静点的地方吧？」
顾衍闻言，缓缓转过头，深邃的眼眸看向她。车窗外的流光掠过他俊美的侧脸，明明灭灭。
他安静地看着她，看了好几秒，直看得苏晴都有些莫名的心虚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