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用自毁前程、背负亿万骂名的方式，来换取一个不被打扰的研究环境？这是何等的决绝与……疯狂！但联想到那份惊才绝艳的“构想”，他又觉得，或许只有这种心无旁骛、甚至带着点偏执的天才，才能完成那样的奇迹。
“现在，一切障碍都已扫清。”将军的语气斩钉截铁，“最高级别权限，无限资源支持，绝对保密。你需要什么，国家就提供什么。只求你一件事，陈默同志——”
将军的目光灼灼，带着前所未有的恳切与重量：“让‘龙芯’活过来，让它真正成为我们自己的‘心脏’。”
陈默没有立刻回答，他再次看向窗外。车队已经驶离市区，朝着远郊的群山驶去。他的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那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节奏，像是在演算着什么公式。
良久，他收回目光，看向将军，只说了两个字：
“可以。”
……
咖啡馆里的混乱仍在持续。
服务生匆忙清理着地上的碎片，经理在一旁低声询问。同桌的女生们围着林薇薇，七嘴八舌地表达着关切和难以置信的震惊。
“薇薇，你没事吧？烫到没有？”
“我的天……刚刚电视里那个……真的是陈默？！”
“三星上将啊！亲自来接他？我是不是没睡醒？”
“清北抢人……军方出动……他交白卷难道是因为……？”
林薇薇脸色煞白，裙摆上的咖啡渍狼狈不堪，但她浑然不觉。她死死攥着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刚才新闻画面里那震撼的一幕——将军的敬礼，陈默那张毫无表情却在此刻显得无比深邃的脸，还有那几辆象征着绝对权力的黑色座驾。
羞耻、后悔、惊骇、还有一种被彻底愚弄的荒谬感，像沸腾的开水一样在她胸腔里翻滚。
她想起自己之前在群里那高高在上的“善意”，想起周围人对陈默肆无忌惮的嘲讽，想起自己内心深处那份优越感……此刻全都化作了最尖锐的针，反刺回来，扎得她体无完肤。
她猛地打开手机，点开那个被她设置了免打扰的班级群。
群里早已炸锅。
之前的嘲讽和表情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问号、惊叹号和语无伦次的惊呼。
“我操！！真的是陈默！！”
“军方车牌！京V开头！你们看到没！”
“三星上将！那是大将啊兄弟们！！”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交白卷交出这种待遇？”
“@林薇薇，薇薇女神，你刚才不是说帮陈默联系复读吗？这……啥情况啊？”
这条@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林薇薇脸上。
她的脸颊瞬间火辣辣的。
下面立刻有人跟风：
“哈哈哈，笑死了，人家清北抢着要，军方大佬亲自接驾，需要复读？”
“薇薇也是好心嘛，不过这次确实看走眼了……”
“陈默这特么是隐藏的超级大佬啊！我们居然嘲笑了他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