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亲挡在母亲身前:“我没有父亲。请离开我的家。”

“这由不得你选择。”沈建雄轻轻摆手,黑衣人一拥而上,“沈家的遗传病已经让三代人被基因病折磨致死。你是唯一没有症状的男性后代,你的价值超乎你的想象。”

那一天,我们一家三口被强行带离原本的生活,囚禁在这个地下实验室。

后来我才明白,沈家是个富可敌国的豪门,父亲是豪门沈家的私生子,而拥有沈氏血脉的家族成员均患有一种罕见的遗传性神经退化疾病——费雷森综合征,家族成员大多活不过四十岁,就会逐渐失去行动能力,最终器官衰竭而死。

而父亲本该像其他家族男性一样被基因病折磨致死,却奇迹般地没有表现出任何症状。沈家以为找到了治愈的希望,不惜一切代价要破解他身体的秘密。

沈家不关心亲情,只想知道父亲为何能逃脱家族“诅咒”。

于是,一家三口被带到了地下生物实验室,成为了笼中白鼠。

我闭上眼睛,仍能回忆起父亲被绑在实验床上的样子,母亲被抽走一管又一管血液的苍白面容。就连我自己也经历了无数次检测和实验,只是父母总是设法让我表现得普通平庸。

“你的基因很特别,但没有费雷森综合征的缺陷,”一天深夜,父亲悄悄告诉我,“这意味着沈家一旦发现这个真相,就会把全部注意力转向你。你必须隐藏自己,然然。”

在实验室的五年,我表面上学得很慢,实际上过目不忘。我偷偷阅读所有实验数据和研究报告,在脑海中构建起远超那些教授的知识体系。生物学、化学、物理学、计算机科学......我贪婪地吸收一切,父母则帮我打掩护,让我显得平庸无奇。

直到那天,父亲意识到下一次实验将会对女儿进行。

“然然,爸爸不能再保护你了,”父亲在前夜悄悄对母亲说,“他们明天要对然然做全基因组测序和神经反应测试,一定会发现她的特别。”

几个小时后,实验室发生“意外”爆炸。

父亲最后的表情刻在我脑海里——那是一种决绝的爱,混合着五年未见自由的渴望。

我从回忆中抽离。

我已经在这个藏身之处待了整整两天,我按照父母反复教导的那样,沿着预先设想的路线拼命爬出废墟。

十五分钟后,我从废墟中爬出来,夜空中的星星冰冷地闪烁。身后,沈家实验室已化为焦土,断壁残垣中散落着烧焦的实验记录和扭曲的金属。空气中仍弥漫着血肉烧焦和化学品混合的刺鼻气味。我忍住呕吐的冲动,在废墟中寻找任何生存者的迹象。

什么都没有。只有死亡和毁灭。

父母用生命为我换来了自由。

我没有回头。我摸了摸口袋,里面有一张存储卡和一枚银色吊坠——父母最后给我的东西。

“活下去,”母亲昨晚悄悄拥抱我时低语,“然后让他们付出代价。”

2 完美意外

五年后。

海都市最高端的慈善晚宴上,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光芒。社会名流们举着香槟杯,谈笑风生。谁也没注意到角落里那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年轻女子。

二十岁(对外伪造年龄二十五岁)的林微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美貌,但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双眼眸——冷静,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