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在水面上写：
——此乃天机，需等价交换。
君夜寒眯起了眼睛：“你要什么？”
我激动得水花四溅！
我飞快地在水面上幻化出两个大字：
——洗脚！
然后，为了让他更明白，我还特地幻化出了一双脚，伸进水盆里，做出搓洗的动态图像。
生动，形象。
空气，瞬间安静了。
君夜寒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他死死地盯着水盆里那双搓动的虚拟脚丫子，额角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快凝固了。
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让我整盆水都凉了半截。
“你……在……耍……我？”
他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这才意识到，我好像……有点太直接了。
对于一个有十年洁癖的重度患者来说，这无异于一种挑衅。
我赶紧撤掉图像，水面上重新浮现出一行字：
——开个玩笑嘛，活跃一下气氛。
他的脸更黑了。
完了，这下玩脱了。
他不会一生气，直接把我蒸发了吧？
3
君夜寒没把我蒸发了。
他只是站在那里，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我足足一刻钟。
我被他看得水都快不流动了。
【剩余时间：17小时48分12秒。】
我不能再等了。
我必须拿出点真本事，把他从暴怒的边缘拉回来。
我撤掉了那些插科打诨的字，水面上重新浮现出一排排蝇头小字。
那是我凭着记忆，默写出来的《天魔策》下卷的心法总纲。
虽然不全，但足以证明我知道他最需要的东西。
君夜寒的目光，立刻被水面上的心法吸引了。
他越看，眼神越是震惊。
这些心法，和他丢失的下卷内容，分毫不差，甚至……有些地方比他自己理解的还要精妙。
“你……”他抬起头，眼神里不再是杀气，而是深深的忌惮和困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你的洗脚水啊！
我继续写：
——信我，可活。不信，三日后，死。
写完，我便不再动弹。
我知道，钩子已经下够了。
现在，就看他这条多疑的鱼，上不上了。
君夜寒在大殿里来回踱步，显然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信一个来历不明的“水盆精”？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可功法的诱惑，和“三日后死”的预言，又像两座大山压在他心上。
最终，他停下脚步。
“好，本尊暂且信你一次。”
他终于松口了！
我激动得差点从盆里跳出来！
“但这功法，本尊需要时间验证。”他话锋一转，“在此期间，你就待在本尊寝宫。若功法为真，本尊……可以考虑你的‘交换条件’。”
他说“交换条件”四个字的时候，明显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哈哈哈，不管怎么样，有希望了！
我被客客气气地“请”进了君夜寒的寝宫。
他的寝宫，比我想象的还要……干净。
一尘不染，片叶不沾。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冷冽的檀香味，没有一丝人气。
我就被放在他的床边。
位置绝佳。
君夜寒盘膝坐在床上，开始按照我给的心法，尝试着运转魔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