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间,我悄悄离席,前往梅花林,盯着绽放的红梅,心里默默倒念着数,当数够一百个数时,果然听到身后传来声响,我装作被惊到转身,看见了秦无放。
那一夜,我带着他穿过梅林,用自己的手帕为他覆上双眼,好奇地问他画本中描绘的朔北是否真的波澜壮阔、美不胜收,还羞涩地邀请他以后有机会,可以品尝一下我拿手的杏皮茶是否和朔北是一个味道。看着秦无放红得仿若滴血的耳朵,我勾起了一丝笑意。
后来秦无放来找过我好几次,我都避而不见,直到他把我堵在法华寺上香的香室里,目带恳切地问我为何避而不见,我才怯怯地露出手腕给他看,“将军,我身如浮萍,命难由己,作为父亲和家族的一颗棋子,幼时亲眼看着母亲死在我面前,却无能为力,长大后也要被送给他人当礼物。你的心意,我实难承受。”
秦无放捧着我的手,红了眼,一边心疼地为我上药,一边发誓要救我于水火之中。
在我的一再请求下,秦无放答应暂且与我私下相约,我们经常相约他的城外别院,有时我为他烹煮杏皮茶,他为我舞剑,一招一式皆是飒飒英姿。有时伴随着他击打的鼙鼓声声,我翩然起舞,仿佛忘却世间忧愁。
秦无放的手腕上佩戴着一串红花梨木佛珠,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他极为珍重。我曾试探过他是否身上还佩戴过如玉坠之类的器物,得到了完全否定的答案,“我常年随父亲征战在外,轻车简从是常态,从未佩戴玉坠玉牌之类,这串手串,其实我也不常带,怕磕着碰着。”
看来他也不是上一世救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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