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份，被燕窝浸湿了的，股权转让书，推到他面前。
“你看，这个，本来，我今天，就打算签了的。”我说，“现在，被弄脏了。周律，你明天，再帮我，重新拟一份吧。”
周律，立刻心领神会。
“好的，许总。”
沈修看着那份作废的文件，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他想杀我。
他又不敢。
因为，他需要我，活着，签下那些，能让他一夜暴富的文件。
他更需要我，活着，答应把心脏，捐给他。
他现在，一定，很煎熬吧。
我看着他那副，想杀我又不敢杀我，还要在我面前，强颜欢笑的，便秘一样的表情。
心里，忽然，觉得，无比的，痛快。
从那天起，我们的“游戏”，进入了第二阶段。
他开始，变着法地，想让我，“意外”死亡。
他会在我下楼的时候，在我必经的台阶上，洒上油。
他会把我常吃的，降压药，换成维生素片。
他甚至，在我洗澡的时候，关掉了热水器的，漏电保护器。
而我，则像一个，开了全图外挂的玩家。
每一次，都能，精准地，避开他所有的“陷阱”。
然后，用一种，极其无辜，又极其“惋惜”的表情，看着他。
“哎呀，阿修，你看这地上，怎么这么多油？幸亏我今天，扶着扶手。”
“咦？我这个药，好像吃完了。诺诺，你明天，再帮我，去买一瓶吧。”
“这热水器，怎么又坏了？阿修，你不是刚找人修过吗？”
每一次，他的脸色，都会难看一分。
而我心里的，爽感，就会，增加一分。
我开始，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享受这种，把一个，自以为是的猎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
我知道，我很变态。
可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女人，变态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仅要，躲开他的暗箭。
我还要，开始，反击。
我反击的第一步，就是，许诺。
这个，被他，当成枪使的，我那愚蠢的，妹妹。
我必须，让她，亲眼看看，她爱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这天，我借口，说想吃城西那家，老字号的桂花糕。
让许诺，开车去给我买。
我知道，那家店，每天都排长队。一来一回，至少，要三个小时。
许诺前脚刚走。
我后脚，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8
我当然，没有真的摔。
我只是，在周律的“指导”下，完美地，复刻了一个，“意外”坠楼的现场。
然后，把自己，弄得，鼻青脸肿，看起来，无比凄惨。
最后，拨通了，沈修的电话。
电话里，我的声音，虚弱得，像随时要断气。
“阿修……救我……我……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沈修，很快就回来了。
他冲进门，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我。
第一反应，不是打120。
而是，冲过来，探我的鼻息。
他那双眼睛里，闪烁的，不是关心，不是焦急。
是，兴奋。
是，一种，近乎变态的，狂喜。
他以为，我死了。
他以为，他终于，得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