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蜂蜜柚子茶冒着热气,却暖不住微凉的指尖。
玻璃杯壁上缓缓倒映出一个模糊身影,我一眼认出了那块全球限量版百达翡丽。
仿佛雪崩没顶,寒气“轰”地一下灌进胸腔,我霎时喘不过气来。
蒋彦青?!
2
他不是说在国外谈判重大项目,无论如何也抽不开身?
无论我昨晚如何苦苦哀求,他都不曾回来兑现陪我过二十五岁生日的承诺。
可现在竟然出现在了影楼,还进了宋年年的包间。
我忍住回头的冲动,小幅旋转补妆镜。
那眉峰起伏薄唇紧抿,熟悉的冷肃感扑面而来,真的是他!
我腔子里的那股寒气,又凝结成了冰渣,一呼一吸间,穿透整个心脏。
工作人员蜂拥上楼伺候,我推开影楼后门在小花园里透气。
“哼,不是说来不了?到底放心不下你宝贝儿子吧!”
宋年年撒娇的嗔怪一清二楚地传了下来,原来是我不小心站在了他们包间正下方连廊。
“你一个电话,我就连夜申请的私人飞机航线,不知道惊动了多少人。”
“一路都在开洽谈会,十几个小时就没合眼。”蒋彦青语气宠溺:“年年公主还不满意?”
宋年年不依不饶:“哼,还不是听说你儿子发热,才急了,我可不敢给自己脸上贴金。”
蒋彦青一声纵容的轻笑:“没有妈妈这个大功臣,哪里来的小兔崽子们!”
又可怜兮兮求饶:“一会儿还要去给老爷子赔罪,少不得一顿家法,宝贝你就别生气了!”
我从来没见过高傲地他如此迁就别人,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宋年年“噗嗤”一笑:“好啦好啦,知道爸爸辛苦了,来,来,咱们给爸爸点儿奖励。”
耳边传来湿热的亲吻,我抬起头,只见蒋彦青急切地将她按在玻璃上。
他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腰,指节陷进裙摆,似乎要将人揉进身体里。
宋年年的手蛇一般绕着他脖子,唇瓣辗转,两人忘情拥吻。
像藤蔓缠绕着大叔,枝蔓交叠,连风都插不进缝隙。
我忽然想起订婚那天,蒋彦青戴着口罩,敷衍地吻了一下我额头:“抱歉,我感冒了,不能传染给你。”
后来的每一天,他都冷淡又疏离,除了酒醉那夜。
如今看着他和宋年年相处,我才知道,原来再克制的人,动情时也会不自觉露出滚烫的真心。
阳光婉转,他手上百达翡丽折射出晃眼的光,竟刺得我不自觉流下了眼泪。
我抬手拨通了蒋彦青的手机。
窗口两人触电般分开。
“喂,”通话接通,蒋彦青低哑的嗓音中,透着十分被打扰的不满:“不是说了赶不回来么,你自己去店里选几套首饰,就当我的赔罪了。”
还在骗我!
我“咚咚咚”敲响了门。
开门的瞬间,我与那个号称还在欧洲出差的人,猝不及防碰了个对面。
“你怎么来了?”蒋彦青沉下脸,跨步站到了宋年年身前:“这是你来的地方吗?”
心中猝然一痛,我撑着门框稳住身形,压住嗓子里的酸涩:“我来选婚纱,不是订了这家影楼的婚纱照,你忘了?”
蒋彦青怔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来:“公司有急事,我临时赶回来处理,正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