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虽然手臂骨折,我到底等来了爷爷救命。
那时蒋彦青满脸是血,却都是皮外伤没有生命危险。
我反而伤势更重,爷爷没等蒋家人照面,就匆匆忙忙抱我去了医院。
很快两家人各奔东西,连真相被人扭曲都无从知道。
4
现在细细回想,宋母作为蒋爷爷的贴身保姆,确实带了宋年年上山。
我忍不住上前一步质问:“确实是你救了蒋彦青?”
却被宋年年大力推开:“什么东西?不是我难道是你!”
猝不及防间,肚腹正撞在门把手上,剧痛袭来。
我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想到昨晚的两道杠,慌乱地抓住蒋彦青的手:“救我……孩子。”
却被他一把甩开:“我根本就没碰过你,别惺惺作态了,怀了孽种就往我身上栽?”
顿了顿,他洒然一笑:“要说各玩各的也不是不行,但你要保证别找年年麻烦!”
蒋彦青却忘了,答应订婚那晚,他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喊着“年年”,却死死抱着我一夜疯狂。
热血混着大腿往下流,我惶恐地扑向蒋彦青,想解释几句。
宋年年却以为我要抢孩子,劈手夺过蒋彦青手里的襁褓,一声尖叫推开我:“你干什么!”
熟悉的音调霎时与当年蒋彦青坠崖前那声尖叫重合。
我心中一惊:扔石头砸人的那个孩子莫非是她?
可仿佛有一只铁手插进腹腔撕扯搅动,我痛极无力再想,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戏也太多了,”蒋彦青皱着眉踢了踢:“撞一下孩子就掉了,你以为演电视呢?”
看着面前这张淡漠的脸,我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知道是我救了他的命,而我们的亲生骨肉却是他亲手害死的。
这个冰山一般的人,会不会有那么一丝悔痛?
我痛得眼前发黑,宋年年却仍在破口大骂:“也不撒泡尿照照,一个杀猪匠家的臭丫头,也敢肖想我彦青哥哥!”
杀猪匠怎么了,那也是凭自己的力气吃饭。
按爷爷战场的功绩,宋年年这种人根本不配提起他老人家的名字。
凭什么被她如此轻蔑羞辱?
我忽然重新生出了力气,强撑着站了起来,冷笑一声:“杀猪匠有什么好丢人的,至少我们清清白白靠自己双手吃饭。”
“不像有些人,老的不正经,小的有样学样,只靠躺着张腿吃饭。”
宋年年气得脸都红了,再也维持不住那清高样子:“臭婊子,你说什么?老娘撕了你的嘴!”
“臭婊子骂谁?”背在身后的手死死掐进肉里,疼痛保持我最后一丝神智清醒:“怎么,你妈没进蒋家大门,把愿望留给你继承了?”
谁都知道,宋母年纪轻轻给半百的蒋老爷子当贴身保姆,不就是做梦都想进蒋家大门么!
被戳到了肺管子,宋年年尖叫一声,抬起手就扇了过来:“贱人!满嘴喷粪!”
这点手段,本来对习过武的我来说,根本不够看。
可我肚子痛得厉害,本就反应迟了些,正要闪开时,还被蒋彦青抓住肩膀动弹不得,“啪”地挨了个正着。
我不敢置信地红着眼看过去:“你帮她打我?”
蒋彦青垂眸不语,手上却气力不减。
宋年年趁我被制住,劈头盖脸扇了无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