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手抖得握不住刀。她身后，挤进来一堆人——安全区巡逻队，穿制服的，扛摄像机的，举手机直播的。镜头全怼我脸上。
弹幕瞬间爆炸：
「人渣！枪毙！」
「这种恶女怎么还不死？」
「我女儿就是吃药死的！沈厌秋我咒你全家死绝！」
每一条弹幕刷过，我胸口就暖一分。像泡在温泉里。濒死的窒息感，彻底消失。
系统安静地在角落闪烁：
「生命值稳定。建议：扩大误解范围，延长生存周期。」
我目光扫过人群，落在一个穿黑风衣、戴金丝眼镜的女人身上。
姜怀素。
安全区道德委员会首席。上辈子，就是她签字，把我关进这间审讯室，断了我的水粮。
她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刀锋。手里攥着对讲机，指节发白。
“控制现场！”她声音冷得掉冰渣，“沈厌秋，你涉嫌故意杀人、危害公共安全，现正式逮捕！”
两个壮汉扑上来按我肩膀。
我任他们按。眼睛盯着姜怀素，笑得更欢。
“姜主席，”我声音不大，但直播收音清晰，“你猜，我下一个要毒杀的，是不是你女儿？”
全场死寂。
姜怀素瞳孔骤缩。
对讲机，“啪”一声，被她捏碎了。
系统提示音，欢快得像在蹦迪：
「目标：姜怀素，误解值+200%！」
「生命余额+60天！」
「解锁成就：仇恨播种机！」
我后脑勺磕在铁床上，舒服得想叹气。
真好。
骂我吧。
恨我吧。
诅咒我吧。
你们越疯，我命越长。
这时，裤兜一震。
暗网加密消息，来自阿骸：
「剧本加钱。伪造你睡了姜怀素老公，打赏能翻三倍。附赠情趣假发一顶，直播吃播用。」
我回他：
「假发太素。换她老公的假牙。」
手指刚松开发送键，审讯室门被暴力撞开。
安全区副指挥官，带着全副武装的特勤队，枪口齐刷刷对准我。
“沈厌秋！”他咆哮，“你还有什么罪，一起认了！”
我慢悠悠坐直，抹了把脖子上的血，对着满屋镜头，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
“有啊。”
“我睡了你老婆。”
“就在你值班那晚。”
“床单上，还留着她的口红印呢。”
副指挥官脸色瞬间紫胀，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系统提示音，响彻云霄：
「全场误解值+500%！」
「生命余额+180天！」
「警告：生命值溢出！即将解锁‘谣言反噬’技能——谁传你谣言，谁替你承伤！」
我靠在铁床栏杆上，看着眼前一张张扭曲的脸，听着满屋粗重的喘息和弹幕的咒骂。
真他妈——
爽。
呼吸，从来没这么顺畅过。
上辈子饿死的沈厌秋，已经烂在土里了。
现在活着的，是靠被全世界唾骂，才能喘气的——
